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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哪里是那么好找的,方侯从前以为用顾可盈的骨髓是跑不了的,可现如今到了这个迫在眉睫的地步,他却一点准备都没有,不由自责。
楚琉白却不言语,他靠在方侯身边,他说,“你以后一定要对她好点,别做从前那些混账事了。”
方侯低着头沉默不语。
“盼盼的病我来想办法,我离开一阵子,你好好照顾他们。”
方侯抬起头看着他,“不用你操心,我自己的妻儿我自己会照顾好。”
楚琉白忽然笑了,他摇了摇头,转过身离开。
那个身影高高瘦瘦,在楼道中渐渐模糊,消失不见。
一个月后,医院忽然接到了通知,盼盼的骨髓找到了合适的配型!
听到这个消息,一直在强颜欢笑的秦漫忽然愣住了,然后坐在床边又哭又笑,握着盼盼的手喊着他的名字,她的盼盼有救了,老天把盼盼还给她了。
三个月后,在小别墅里,方侯在厨房洗碗,盼盼拿着一颗又红又大的草莓冲他伸出手,方侯笑着弯下身张开嘴,“啊——”
盼盼伸到他嘴边的手却立刻收了回来,他笑嘻嘻地做了个鬼脸,掉头冲沙发上的妈妈跑过去,“妈妈,盼盼给你洗了草莓,你尝尝甜不甜呀。”
小手湿漉漉凉凉的,抱住秦漫的脸亲了一口,被她抱在怀里咯咯笑,方侯在厨房里撑着吧台,看着妻儿笑,心里柔软万分。
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一封信,递给了秦漫,扭扭捏捏蹭在她身边不肯走,秦漫拿着信闪开,“看什么看,离远点。”
“哼,当着我的面看他的信,你还想我不计较吗?”
秦漫眼神带着警告地瞪了他一眼,直到他委屈地撇过头气鼓鼓捏了捏盼盼的小脸,噗嗤笑出声,慢悠悠打开了那封楚琉白寄来的信。
楚琉白写道,“漫漫,我走啦,你是不是也忘了,我其实是个艺术家,对铜臭味没什么爱好的。时至今日,我终于死心了,我发现谁站在你身边都不合适,只有方侯,只有他在的时候,你才是鲜活的,恨也好爱也罢,没了他你一直都是苟且地过,你有血有肉奋不顾身的样子,只有方侯配得起。现在我把你还给他,我走了,不给你后悔的机会了,勿念。”
“妈妈!”身后,盼盼跑过来扯了扯她的手,她转头看着盼盼眯眼笑,又转眼看向方侯,见他快速撇开眼,勾起唇角扬起一个笑。
她也不说话,让盼盼自己去玩,她走到方侯身边,握住他的手十指紧扣,笑着看他的眼睛,他却一直别别扭扭,直到被她掰过脸,看到她笑意盈盈的脸,才道,“我不是个爱计较的人,可是与你有关的一切,我都非常非常计较。”
“我知道。”
人生总是在得到或失去,经历了那么多以后,重新清点了自己所有的幸运,觉得老天还是爱她的,给了她孤注一掷的勇气,坚持到底的决心,感谢老天给了她一个这样聪明懂事的孩子,最感谢的还是让她遇到一个值得的人,历经这些磨难分分合合之后,他还是走到了她身边,握紧了她的手,把她付出的真心都妥帖安置,她再也不去计较得失,只要能跟她爱的人在一起,一切的一切都是命运的恩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