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断电话,她直接回小别墅拿了行李,驱车赶往机场。
很想让自己忘记,忘记才发生的一切,她现在只是去出差,一切都没有变,她没有再被骗。
站在机场,她排着队等着买机票,忽然忘记了自己的目的地。
她没有买去G市的票,而是买了回X市的票,她好想像四年前一样“消失”,抛下一切什么也不要了,她忽然想做一只缩头乌龟。
四年前的今天,是她的孩子离开的日子,也是她“离开”的日子。
时至今日,她又一次离开这座城市,再没有当年的不甘和遗憾。
她望了望机场门口,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一如她当年离开时那样,只是身边没有了楚琉白。
哪怕今后再不会爱上别人,靠着她对方侯的这一点点爱恨,她还要度过漫长的一生。
“秦漫,你给我站住!”
熟悉的声音响彻大厅,她转过头,看着远处跑来气喘吁吁的男人,一时不知怎么办,呆呆站在原地,红了眼眶。
“秦漫,你还要像四年前一样消失吗?”方侯走向她,拽住她的胳膊,把她从安检口拉回来。
她抬手给了他一巴掌,声嘶力竭地喊,“你都有了孩子,为什么还要纠缠我?我亲眼看到你跟顾可盈走了,你为什么骗我?方侯,我就那么好玩吗?你是不是要玩死我?”
“顾可盈在照顾孩子,她说孩子生病了,我才过去的。”他说。
“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孩子?如果不是你,我的孩子怎么可能被拿掉?你只为了顾可盈一句话就拿掉我的孩子,你凭什么还能有孩子?”秦漫疯了一样打着他。
机场的人都看神经病一样看着这两个人。
方侯握住她的手,将她摁在怀里,“盼盼这是我们的孩子,你能不能去看他一眼?就一眼,他从来都没有见过他妈妈长什么样子。”
“你到底在说什么?”她拼了命挣扎,推拒着他。
“当年我们的孩子没有死,他活下来了。”他在她耳边说。
她忽然安静下来,紧紧攥着她的手臂,无声地哭泣。
他继续说,“他叫盼盼,当年楚琉白把盼盼从手术台上救下来了,因为盼盼状况不好,所以我们一直没有告诉你,他有障碍性贫血,需要换骨髓,顾可盈刚好又跟他配型成功,她要求一直照顾他到做手术,所以这些年一直都是顾可盈在照顾他。”
“跟我回去好不好?去看看我们的孩子。”
机场的广播一遍遍念着她的名字,快要登机了,可她还是决定跟他走,哪怕他在骗她。
*
站在病房门口,秦漫有些情怯,久久没有推开门。
方侯站在她身边,替她把门推开,安静的病房有了声响,小人儿敏捷地爬上床躲进被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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