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灼灼地看着渔夫,急声问道:“大哥,那日可救下我的夫君不曾?”一听这话,渔夫脸上憨厚的笑顿时有些僵住,诧异之余,似乎也是没有想到原来这位少女让他下长河救的人就是少女的年轻夫君,不由有些不好意思地一手抬起挠着脑袋,讷讷道:“那个大妹子,对不住了
,俺按日照着大妹子所说的下了长河,只是一通的摸索却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人的踪影,所以……”守着锦绣身边的少妇听见了自家孩子他爹说着带歉意的话,目光一直忐忑地留意着锦绣,果然看见这一番话从自家孩子他爹的口中说出之后,锦绣的面色顿时惨白如雪,连忙出声道:“大妹子也别急,这长
河周遭也住了不少的人,都是互相熟识的,长河的流动极大,或许是被冲到了下游,大妹子看着便是十分面善之人,大妹子的夫君定然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是了,是了!”渔夫连忙附和着自家孩子他娘的话,“大妹子昏睡的这几日,俺已经顺着下游一一去寻访了,想来很快这几日就会有消息的。”
这是这些安慰的话,听在锦绣的耳中,却仍旧如彻骨的严寒冰冻之水兜头而下一般,遍体生凉。
锦绣怎么会漏听这位憨厚的渔夫口中话语所说的过去几日这样的时间,几日下来都没有景沐暃的消息,那么……
时间的越发拖延,还会有……
不!
脑海之中乍然而出的念头让锦绣周身一阵,她不能就此气馁,正如渔夫所说,景沐暃不会有事的,就算过去了几日又如何,她一定要找到他!锦绣挣扎着要从床榻之上下来,却发觉浑身竟然是没有多少的气力,一旁的少妇见状,连忙制止了锦绣的动作,担忧道:“大妹子,你这些日子一直都是高热不退,也是呓语连连,大夫来说,若是这几日在
不醒来,只怕也是凶多吉少了,好在可算是醒了,如今可是前往不能再这么折腾下去了。”
“我昏睡了多久了?”
少妇听到锦绣的问话,有些迟疑地看向了自家孩子他爹。
夫妇两人对视之后,倒是那渔夫最后没有瞒锦绣,如实道:“说起来,大妹子昏迷了近七日了。”
“七日!”锦绣再次瞪大了双眼,似乎是受了极大的刺激一般,只觉得一阵的头晕目眩,竟是再次躺倒在床,没有气力支撑坐着。
少妇见状,不由怒瞪了自家孩子他爹一眼,显然眼里的神情是责怪自己这个粗心的孩子他爹,口无遮拦一般。渔夫也被吓着了,他们这沿河居住的渔民们都是一直供奉着河神,自最初开始再次定居的祖先流传下来,但凡是落河之人,只要是他们碰上了,必然是要救下来的,更是遵循着古礼,要好好对待这些落水
之人。
他们始终信奉着,人与人的相遇都是因缘而起,正如他如今的妻子,也是当初落水之人,后来爱上了这一处的居所,从此定居下来,甚至妻子的父亲和母亲也迁居到此。如此见锦绣这样,渔夫只觉得自己太过木讷,竟是不知道言语婉转,忘记了锦绣一个姑娘家,还是自己的夫君如今下落不明,不由地懊恼不已,却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对于开解人,他是没有法子的
。
正暗自着急着,有人唤着渔夫的名字渐渐越来越近地传来:“和子,和子!有下落了,你一直打听的事,有下落了。”
渔夫刘和子听到这话,顿时眼前一亮,一下子看到了曙光一般,看着锦绣就是高兴道:“大妹子,或许就是你家夫君有消息了!”
刘和子的妻子刘陈氏一听这话,吃了一惊,暗自担忧着自家孩子他爹又开始没凭没据的,千万别是给人家大妹子一个空欢喜。只是到底这话已经说了出来,刘陈氏总是不能拂了自家相公的话,笑着看着锦绣道:“大妹子放宽心吧,这些日子,你刘大哥顺着下游寻人,每每到了一户都是嘱咐了但凡有这些日子救上来的人都留意着些
,这会儿子,该是有人带着消息来找了。”
锦绣不免一颗心又提了起来,只是她自己本就是懂得医术的人,知道自己现在根本还是气虚,确实就如这对刘家夫妇来说根本是不能下榻的,甚至于自己虚弱到不是昏睡了两三日,而是整整的七日有余。
虽是如此,锦绣却始终目光望着那此刻半开着的房门,看着刚才因为有人来而已经出了门的刘和子,她在等着刘和子进来告诉她究竟是不是景沐暃有了消息。但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