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连个电话都没有,我们不知道该通知谁,后来找到村长,村长说她没有家人,村支部就组织人给她葬到后山了。”
江羽听完按着抽搐疼痛的心口,落泪是自然而然的,钟心颜的死亡过程和爸爸有点类似,是轮回报应吗?“她来这时带着电话的啊!”
“那我们不知道。”
“能带我去看看吗?”江羽抽着鼻子,寒风凛冽中,她望向屋后黑漆漆的远山,钟心颜走得何等凄凉!
“你是她什么人?这大晚上的去坟地干啥,明天吧。”
江羽嘴唇动动却不知怎样表达她们的关系,不是她不想承认,是钟心颜出狱后就没想再续延续母女关系。“我是她的远房亲戚,明天去,可今晚我住哪?”
“若不嫌弃就住村里吧,这个时间没车出村。住我家?”50多岁的村民夫妇质朴善良。
江羽怎么敢直接在陌生人家留宿,“大娘你们怎么称呼,要不你们帮我把这门打开,我住这。”
“我们家姓商,村里人都叫我商二。这村里人少半姓钟,多半姓商。姑娘你既然能找到这来,就不用跟我们见我外,是她们家亲戚,你姓啥?这冬天的房子两个月不住阴冷阴冷的,被估计也是又脏又潮。”
江羽勉强微笑,“我也姓商,你们可以叫我小羽。”
“你看看,虽然不认识你。上数两三代肯定能认识,现在村里哪还有几人年轻人,都剩我们这些留守老人了,住我们家吧!论亲戚肯定你不会论,就叫我二叔吧!”
江羽咖拉拉背包,“这都已经给你们填麻烦了,不好多打搅的,帮我把这个门打开吧,我刚好进去看看。”
商二夫妇帮江羽开了门,又去自家拿柴帮烧热屋子,帮她简单收拾卫生。
江羽感恩戴得她们的热心时,才从他们的话语里听出,他们的照料得益于商庭。
最后商二夫妇给她送来碗面条,“天不早了,吃完早休息。”
江羽端着那碗热气腾腾的面条,送走商二夫妇,无限感伤。远亲不如近邻,原来商伯父不希望钟心颜拖累她,却给些钱,把钟心颜托付给了邻居。亲生女儿,还不及毫不相干的邻居!
独自坐在灯光暗淡,充斥着泥土和霉味的老屋里,江羽体味到了绝望,耳边冬夜的冷风在哀嚎,土炕上钟心颜的被子依旧按监狱的规矩叠得方方正正。
江羽不由得打个寒颤,即便又累又饿她也没心情动一口邻居的面条,亲生母亲逝去即便无爱,也是心如刀割的疼痛,母子连心并非空话。
屋子虽然有些温度,江羽却从里到外发冷,她迟疑着拉被子想把自己裹进去,里面却掉出爸爸的遗像、商庭给的手机、她给的银行卡。
江羽看着这三样东西,拥着被子眼泪决堤,钟心颜与世隔绝孤零零坐这,守着眼前一点点“恩惠”,煎熬到心血耗干,静静死去,是何等孤绝凄凉。
屋外寒风凛凛,江羽豁然理解了风烛残年的最深涵...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