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戈言的确是刻意放空了自己的思绪,等他把心神重新收回来的时候,发现白雪坐在自己对面,一只手下意识的捏着茶匙缓缓搅动着面前杯子里面的咖啡,另一只手托着腮,两眼出神的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肖戈言没有出声,没有去惊动她,就只是无声的默默注视,他向来对自己强大的逻辑能力感到很有信心,并且认为自己具有一种能够看穿别人心灵一般的敏锐直觉,只要抓住了一些迹象,哪怕乍看起来似乎只是鸡毛蒜皮,他也能够迅速的找到其中的根源所在,并且得出一阵见血的结论。
但是对于白雪,他却觉得自己有点看不透她,或者也不能说是看不透吧,毕竟这个姑娘就好像是一捧清澈的溪水,没有杂质,不加掩饰。
可肖戈言发现自己即便是看透了她,却并不能看懂她。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他以为这个女孩儿应该是养尊处优的环境下培养出来的那种心无芥蒂的柔弱小花,一惊一乍又没有什么思想和定力。
再次见面的时候,他也还是觉得这个姑娘可能有那么一点小小的坚持,但是仍旧是被保护的很好,不经世事,所以才会单纯而不善心计,连隐藏自己的企图和念头都不是很擅长,让人一眼就能够看穿。
可能也正是一帆风顺的成长环境,什么风风雨雨都有人帮着遮挡的舒适温室,才会养成那样的一种单纯,那样一种无忧无虑的放松和自在。
然而随着对她的了解慢慢的增多,他却反而有些困惑了。
他没有想到原来这姑娘的父亲是一个因公殉职的刑警。
他更没有想到,她继承父亲衣钵的念头竟然不掺杂任何的杂质,没有背负上沉重的仇恨和怨念,父亲的离世或许是让她想起来还会有些心酸的,却并不是她前行的负担,没有在她的性格上面蒙上任何一点的尘土。
她是怎么做到的呢?肖戈言感到有些好奇,忍不住想要去探究。
白雪其实什么都没有想,她就只是单纯的放空了自己而已。过去小的时候,她时不时就会遇到那种越是想要记起什么来,就反而越是想不清楚,想要抓住的记忆就好像一道飘忽不定的影子一样,就在眼前,但是就是抓不住,不真切。
每当遇到这种情况的时候,父亲就总会给她强行叫停,胡乱打岔的让她去帮自己弄弄这个,弄弄那个,通过做一些别的事情来转移白雪的注意力,结果往往就在白雪已经把之前特别困扰的问题抛在了脑后的时候,之前一直抓不住的答案却不经意之间就浮现在了脑海当中。
“有时候找答案就像用手去握一把沙子是一样的,你攥得越紧就越是什么也抓不住,还不如放松下来,用手那么轻轻的捧着,反而手里的沙更多。”
这是父亲给她说的一个小小的道理,白雪这么多年一直都记得很清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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