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底,也望不见边,他随时会坠落下去,坠落到死亡之名的深渊之中。
那么,比之这样的痛苦,不若死去吧,不若死去吧,死去吧。进入死亡的深渊中,睡上一觉,来与虚无,归于虚无,享受的是来源于无的幸福,归去吧,不再痛苦,不再悲哀,不再低贱,归去吧。祖仙心中,有个声音蛊惑般的说道,用尽华丽的辞藻,死亡之渊如同野兽,张开了巨大的口,要吞噬他。
他坠落了进去,在那看不见的灰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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蛟妖坐在另一间竹屋之中,祖仙的嘶吼被他听在耳中,脸上微妙的浮现出享受的表情,那种痛苦之极致的嘶吼,在他血肉模糊的脸上似乎作为一种安慰一般,这是何种心理,但是在蛟妖眼中这是合理的,就像人类会看蚂蚁互相打架而绝不会为之感到悲伤。
祖云柔素白的面庞上,淡淡的月光下是淡淡的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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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沦,无尽的沉沦。
看不见底的深渊,除了死亡,还有什么?
还有少年,还有少年抬起头仰望苍天,灿若星辰的双眸。祖仙似乎要沉寂的心脏再次有力的跳动起来,仿若战鼓,仿若雷鸣,仿若怒吼,血液加速了流动,就像是长河一般奔涌。
祖仙做了起来,双眸之中的痛苦转化为了平静。
是谁救了他?
没有人可以救他,除了他自己。
不甘,不怨,愤慨。这些被压抑的情绪反而成了最后的助手,他绝不甘心死去,当看见了真正的世界,又有谁甘愿死去?祖仙在这个世界上珍视的人不多,但是如果自己死去,那么,他们也会死去,这种事情,祖仙绝不允许。一定要活下去,哪怕如野兽一般活下去,也要活下去,不惜一切代价活下去,是不是人无所谓,哪怕成为邪魔,也要活下去!
少年的眼神明明像湖水一般平静,湖水之中又仿似巨龙潜于其中。少年看向窗户,窗外满天星辰闪耀。无数星辰点缀着天空,虽然不如白日的晴朗,但是,也是一番景象。祖仙忽的笑了起来,他忽然的想到了一个方法。在这些似乎毫无联系的事件中,思维贯穿而过。
自己体内的确是一种不可遏制的冲突,但是这些都要成为自己的力量,它们有怎么敢凌驾于自己之上!
祖仙第一次想去控制自己的力量,就像是炼药一般。的确,炼药。祖仙在炼药水平上,很特别。不是好,也不是差,而是特别。阴火莲,性属阴,又内含炎燥,碧月花,性属阴,内含水寒。如果这两种植物在一起生长,就会彼此吞噬,但是如果两种植物在鼎内炼药,就是治疗伤寒的补药。
祖仙静坐,脑子里观想着巫公的鼎,青铜色的鼎仿佛就是他。祖仙想象自己就是一只鼎,而那两种力量就是两株药,两株药力量冲突,就像是两株属性冲突的大药,而自己就在炼药。祖仙不知道应该具体怎么做,但是他再把自己想象为鼎的同时,一切似乎都理所当然。
祖仙阖上双眸,就像睡着了,又如化身为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