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廉靖一开始是闭上了眼睛休憩的,然而身边的人儿太安静,安静得他以为她还没有回到自己的身边。
微微侧过俊脸看向她,却发现她仰望着外面的天空,向往着外面的世界。
“为什么?”他突然出声,孙晓曦立马回过神去看他。
“什么为什么?”
廉靖不回答她,撇过脸又沉默的闭上了眼睛。
他想要知道,为什么她可以如此的心狠,一声不响便将他抛下。
一路无言,孙晓曦战战兢兢的坐直了身子,回到皇宫时,她发现自己的腰板已经僵硬又麻木。
廉靖率先跃下车,将她抛在了马车上,如果是以前,她大概还可以轻轻松松地往下跳,但是现在,抬手抚住肚子,情况可不容许她这么做。
自己愈来愈急地往前走,走着走着他才意识到身后的人儿没有跟过来,蹙着眉头看向身后,发现她仍然站在马车上犹豫不决。
廉靖心里怒极,都已经回到这里了,她居然还这么犹豫不决?!
大步的往回走,廉靖站在马车旁瞪她,
孙晓曦心里一惧,满目慌张地看着他。
铁臂伸出来,他扣住了她的腰将她抱下了马车,孙晓曦心里十分感谢,但是一对上他那双冷冰冰的黑眸,她却把快要吐出来的话又重新的噎了回去。
廉靖将她放在地上,刚才还抱着她的手突然背向了身后,黑眸带着怒意,他看着她,说:“你以后,别想再离开!”
落下这么一句话,他这一次就果真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小马子带着鄴研走到孙晓曦的身边,“晓皇妃,幸好你这一次回来了,否则后果真的不堪设想啊。”
实不相瞒,他的心早就被吓得跳出来了。
“对不起,给你们添麻烦了。”对于那些无辜受累的人,孙晓曦真的倍感抱歉。
“晓皇妃千万别这么说。”小马子摆了摆手,脸色突然又变得严肃起来,“皇妃,恕奴才多嘴了,其实皇上他不是真的想要孙家那些人的命的,他由始至终都只是想要皇妃你能回来而已。”
“所以皇妃,这段时间,你就多哄哄皇上吧,只要他心情好了,他便会将孙府那些人放回去了。”
孙晓曦笑了笑,“我知道了。”
哄哄廉靖吗?她也想啊,只是他现在一副冷酷残暴的样子,恐怕是不接受她的哄哄吧?
小马子带着她去了一所新的宫殿,名字叫做思晓殿。
看到宫殿的名字,孙晓曦先是一怔,随后才不敢置信的开口,“这里……”
“晓皇妃将晓轩殿一把火烧了,皇上当时可伤心了,但是他知道你一定还会再回来,于是便吩咐下人重新盖了一个宫殿,还自己取了名字。”
听到这里,孙晓曦算是明白了,她走了两个半月,他便思念了自己两个半月。
“我知道了,小马子,你还是快点回到廉靖的身边去吧。”
小马子点了点头,“那奴才就先告退了。”
孙晓曦带着鄴研走进思晓殿,心里万分感概,却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皇妃,孩子的事情,你打算什么时候跟皇上说啊。”一边跟着孙晓曦的脚步,鄴研一边开口问。
孙晓曦摇了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不想利用孩子逼廉靖妥协,因为在她的心中,孩子就应该纯粹的,而不是为了胁迫它的父亲才来到这个世界上的。
回到宫里三天,孙晓曦每天吃吃睡睡,日子过得极其平静,她没有去找廉靖求饶,而廉靖也没有来找她的麻烦,两人自成默契,谁也打扰谁的生活。
“皇妃,奴婢去太医院请太医帮您号个平安脉吧,安胎药也没有了,如果……”
“不用了。”鄴研还没有把话说话,孙晓曦便打断了她的话。
何必这么麻烦呢?在现代,生孩子不就是一个漫长的等待吗?那里用得着什么安胎药?
“可是皇妃,你的身体……”
“我没事的,你不用担心。”孙晓曦拒绝得彻底。
继续摆弄手上的东西,鄴研见到她这样,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下午的时候,廉靖摆驾到了思晓殿,孙晓曦还想着廉靖到底什么时候过来呢,他就这样出现在她的眼前。
“奴婢参见皇上。”鄴研跪下来行礼。
廉靖挥了挥手,示意鄴研退下,鄴研缓缓的站起身,然后迅速的退到正殿的门外。
孙晓曦正在写字,她的字是写得越来越好了,想当初,他还逼着她写“礼义廉耻”,现在的她会写的字似乎更多了一些。
他沉默不语的看着自己,孙晓曦心里一阵不适,站直身子妾身行礼,她礼貌而恭敬。
“臣妾,参见皇上。”
廉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她,仿佛只要这样看着,她就会变成曾经的那个她。
怀孕家连日的劳累,孙晓曦的脚经常抽筋,一个姿势本来就不能维持太久,此刻廉靖又是一言不发,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的膝盖砸落在地,发出了一声巨响,她直直的跪在他的面前,廉靖的脸上挂满了惊异,手毫无惊觉的向她伸出,将她从地上拉起,低眸审视着她痛得发白的脸色。
被他捉住了手臂,孙晓曦的心脏又开始不听使唤的狂跳,缓缓的甩开他的手,孙晓曦站得笔直。
“我……我没事,谢谢。”
疏离,冷漠,甚至恐惧,这就是廉靖从孙晓曦身上感觉到的,她现在怕极了他,脑袋低低的一直看着地面,她甚至连看他一眼都不敢。
他就这么可怕吗?他记得,他从来没有伤害过她,一直以来,他都希望她能开心快乐,能幸福的跟在自己的身边一辈子。
在这场爱情里,他真的是疯了,他从来没有这么残暴过,以前她不屑于威胁任何人,特别是女人,可是她却一次又一次的逼迫自己变得残忍。
“孙晓曦,你害怕朕。”不是疑问句,而是肯定句,他最不想发生的事情,现在一一发生了。
“我没有……”比起害怕他,她更害怕让他变成这样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