鄴研接过她递过来的茶杯,低头喝水,放下茶杯,她的脸上写满了心虚和隐瞒。
“王爷是交待了奴婢一些事情,而这些事情,奴婢不能告诉皇妃。”
“不能告诉我?”这一点,更让孙晓曦感觉好奇。
鄴研抿着唇瓣,她不能再多说了。
“好,你不告诉我是什么事情没有关系,那你刚才去了那里,你总能告诉我了吧?”
鄴研低着头,似乎是连这个都不能说。
“你什么也不能说,这让我很难信任你,今晚你应该惊动了很多人吧?如果出了什么事情,我很难保住你。”
闻言,鄴研心里就更紧张了,她不能在这里没了性命。
“好,奴婢说,奴婢刚才去了安和殿。”
孙晓曦皱起了娥眉,“安和殿?”
她去太后的寝宫做什么?
见孙晓曦沉默不语,鄴研咬了咬下唇,她忽然跪在她的面前。
孙晓曦吃了一惊,伸手想要将她扶起,却听她坚决的说:“皇妃,奴婢的命虽然低贱,但是奴婢现在还不想死,无论如何,请皇妃一定要保住贱婢这一条命。”
孙晓曦闭了闭眼,深深的叹了一下,她将她从地上拉起来。
“你放心,就算你不这样要求我,我都会保住你的命的。”
她已经不想再看到有活人死在自己的面前,而她却什么都做不了了。
“你先回去休息吧,所有的事情,我都会替你扛。”
廉靖要守株待兔,太后却想要快刀斩乱马,既然知道刺客出自那里,太后当然是要叫那里的主人谈话,不出孙晓曦所料,她一觉睡醒就被太后拉去谈话了。
虽然对太后已经没有了昔日的爱戴,但是长辈嘛,该给面子的,她还是要给面子的。
“臣妾参见太后,太后千岁。”
太后目光如炬的看着她,眼神犀利得仿佛要将她千刀万剐一般,孙晓曦全程避开她那悚人的视线,正所谓眼不见为净。
有廉靖在,她倒是不怕太后会对她做什么。
俗话说得好,打狗都还得看主人,啊,不对,她可不是狗。
咳咳,总之,为了不伤及自己与廉靖的母子之情,她相信太后不会傻到现在在这里动她的。
“起来吧。”太后的声音沉静,听着明显就是少了以前那份和蔼。
孙晓曦站直身子,也不先开口,就这样睁着那双大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太后,等她开口。
“安和殿昨晚被刺客入侵,晓曦,你知道这件事情吗?”
“昨晚臣妾睡得很香,什么也不知道。”
“柏大人可亲眼看见刺客潜入了晓轩殿,你真的,什么也不知道?”太后那锐利的目光,刺得孙晓曦一阵心惊。
“真的不知道。”
“好,既然你说不知道,那哀家就暂且相信你的话,但如若有一天,皇上查出了你晓轩殿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就算是看在皇上的面子上,哀家也绝对不会放过你。”
“太后,如果你证据证明是我或者是我晓轩殿的人做的,你大可以将捉起来,但如果你无凭无据,你不能在这里恐吓我。”面对咄咄逼人的太后,孙晓曦表现得不卑不亢。
“孙晓曦,哀家很喜欢你的勇气与胆识,但也很讨厌你的直白。”
“臣妾也一样,臣妾也曾经真的把你当成自己的母亲一样爱戴,但是你的行为,你表里不一,直让我心寒。”
话音落下,她看似恭敬的跟太后鞠躬,随后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安和殿。
十万分警惕的应付太后,回到晓轩殿,孙晓曦又得面对廉靖。
只见廉靖一身明黄龙袍站在正殿中央霎时显眼,他身材极好,高大,挺拔,面容俊朗,远远看过去,他冷峻而迷人。
孙晓曦深呼吸了一下,做好了万全的准备,才提起勇气走过去。
“臣妾参加皇上。”脸上挂着一抹极为勉强的笑容,无论情愿与否,为了能够离开皇宫,她必须装乖卖傻。
廉靖眸光极深的睨着她的脸,挥挥手示意她起来,等到她抬起来对上他的眼睛时,他才声音清冷的问。
“你刚才去了那里?”
“臣妾刚才去了太后那里。”她微笑着,对他,她有问必答。
“去了母后那里?”廉靖把目光投向她,从头到脚将她打量了一遍,“你……没事吧?”
母后应该没有为难她吧?
孙晓曦淡然一笑,“皇上您这是什么问题?看在你对臣妾的爱护,太后也不敢做伤害臣妾的事情。”
廉靖的心里一阵不爽快,她非要这么跟自己说话吗?
那笑容,皮笑肉不笑的,一点真心都看不到!
“朕问你,昨晚你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物出现在晓轩殿吗?”廉靖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
孙晓曦故作镇定,目光却不由自主的瞟向了廉靖身后的鄴研,她心里暗暗的告诉自己不能露出马脚,收回视线,她回答。
“我什么都没有看见。”
她话一说出口,廉靖便确信了她窝藏了那个刺客。
“你很紧张?”提起脚步,他故意给她施加心里压力的靠近她。
“我没有。”
“你看着朕的眼睛。”
孙晓曦可不敢,一对上他的眼睛,她的谎言一秒钟就会被戳破。
“我不想看到你的脸。”
“你在维护谁?”他继续逼近她。
“我没有。”她不断的往后退。
“那个人,是你宫里的人?”
“不是!”
廉靖停住了脚步,一脸玩味的看着她,“原来,真的有这个人。”
孙晓曦咬住了嘴唇,一脸后悔,该死的,她刚才说了什么?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她抬起那双澄澈的大眼,既然没有办法逃避,那她就只能迎战。
“朕不管你是出于什么原因要护着这个人,但是朕现在警告你,不要再做出恐吓太后的事,否则到最后吃亏的人,只会是你们主仆二人。”廉靖面冷如霜的看着孙晓曦,凉薄的唇瓣吐出了让孙晓曦无比心寒的字眼。
“哼。”她冷哼一声,倔强的性子,怎么样都不服气,“皇上你可以一声不响的杀了我的母亲,现在却见不得臣妾恐吓你的母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