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夫人饶命。是老爷让奴婢带表姑娘过来的。”
丫鬟一下子跪到地上,磕头求饶。
二十板子,十几岁的丫鬟可能得去半条命。
嗤!一声嗤笑。
楚兰歌嘴角挂着讥笑,道:“原来是南宫夫人,好大的威风。方才南宫老爷不是让你思过去了吗?怎么来了这里?”
“你——”
南宫夫人面色铁青。
平日在府中作威作福,哪个见之诚惶诚恐讨好逢迎,如今让一个没权没势打扮得像难民的小辈出言讽刺,面子上肯定过不去。
南宫夫人将刚才对南宫老爷一点顾忌,都在愤怒中抛开了,抬起染着蔻丹的手指,颤点着楚兰歌怒斥道:“一个贱丫头,也敢在我们府上撒野?来人,给我掌嘴!掌到她求饶为止!”
在场的人是表情各异。
有同情,有无奈,有看戏,也有轻蔑的。
南宫夫人当家,见她愤怒生气,在场并没有人敢替楚兰歌求情。
楚兰歌望着跪在地上颤抖的丫鬟叹息。
若不是为了她,楚兰歌也不会出言讽刺南宫夫人。
当南宫夫人身边一个目光阴沉的婆子走过来,楚兰歌后退了数步,平静道:“南宫夫人,你确定对客人动粗?”
“客人?你那个短命的娘亲都要归娘家管,娘家的男人还没死光呢,你一个赔钱货便想自立门户?休想!……快给我掌嘴,打到她认清自己的身份为止。”南宫夫人怒喝,骂得理所当然。
楚兰歌知道南宫夫人说的,也不是全然没有道理。
世俗的习陋,女子地位低下,没有自主的权利,大多数相当于男子的附属品。楚兰歌曾经可以驰骋沙场,叱咤风云也是托父亲胸襟宽广大义之福。再加上本出身军营,万千军人宠爱,环境造就。何况,战场上胜者为王败者寇,生死之间谁会在意敌手是男是女?
她是用鲜血杀出的路,用战功铺下的荣耀。
婆子一巴掌甩过来时,在想着事的楚兰歌本能挡下。
甚至,在指间有一把小刀,刺入婆子的掌中。
杀猪似的惨叫,自婆子嘴里嚎出。
全场惊起!
个个错愕地盯着楚兰歌。
半晌回过味来,有些人眼中闪过幸灾乐祸,还有趣味性。
楚兰歌有点庆幸没叫林嬷嬷跟过来,不然,想退都难。
这时,年轻男子一脸趣味,盎然出声,唯恐天下不乱道:“有趣,一个丑丫头身上还带着小刀?胆子不小,是想干嘛?准备杀人么?娘亲,你的权威都不值钱了,她带着刀子或许是想杀你。”
他这一声娘亲,喊的正是南宫夫人。
火上浇油,随时瞧戏。
南宫夫人脸色更为难看,“阿福,叫人来,把她给我捉住,往死里打,打!”
是疯了,真是被气疯了!
楚兰歌不惧,只是,她是来看老太太,不是来和她们一般见识的。
眼下,是没办法了。
南宫夫人发话,外面很快就进来数名家丁。
刚刚痛叫的婆子,也被人带下去止血。
数名家丁想捉她,楚兰歌也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