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值钱,只有一些已经开垦好的良田才能卖上价钱,这些荒田荒山,确确实实不值钱。
这种可开垦的荒地如果是在徐州那边的话,最最起码也要一贯到一贯半的价钱,但是放在这里,加上此地乃是凶地,所以山海县只开出了二百文一亩的价钱,这价钱可真够低的。
算下来之后,这三万多亩土地,只需要三千多贯便可以拿下,这在徐州那边,是至少要翻七八倍甚至十倍的价钱,方能拿得下来,所以这个价钱说实在的,已经超出了李霖最初的预料,算是够低了。
但是在商言商,谁也不会嫌自己买的土地价钱太便宜,李霖摸着刚刚长出了一点毛绒绒的软须的下巴,装作犹豫沉吟的样子,半晌没有说话。
冯县令一看立即又给这个户房司吏使了个眼色,于是这个户房司吏赶紧笑着说道:“如果李公子还嫌贵的话,这事倒也好说,毕竟这里乃是凶地,价钱方面可以再便宜一些!
在下再算一算!如果按照刚才的价钱的话,这块土地一共是三万六千亩……总共需要三千四百贯,但是这块地确实不太值这个价钱!
冯大人!以您看来,这块地如果最终按照两千八百贯的价钱,可否合适呢?”‘
这个户房司吏干脆开了一个价钱,把皮球踢给了冯县令,让冯县令来定夺这件事。
冯县令干笑了一下之后,眼睛眨巴了几下,心道横竖这块地是块凶地,这么多年来从来无人问津,我刚来此地上任的时候,还去看过一次,召集县里的大户商议过,谁家有意购置下这块地,但是县中大户都避之不及,这么大一块地,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卖个面子给范举,便宜点卖给李家拉倒。
于是他拿定了主意之后,笑道:“这块地确实不太值钱,两千八百贯似乎还是有点高,刘司吏,如果李公子确定有意想要购下这块土地的话,那么按两千五百贯你觉得可否?”
得!这生意做到这种份上,也算是够意思了,他们两个一唱一和,直接自己又砍下去了一千贯!这真是崽卖爷田不心疼呀!等于是把这一大块地方,都全部按照山地给贱价处理了。
李霖暗笑了一下,心道这冯县令看来还是识时务之人,知道拿公家的事情卖自己的人情,这价钱确确实实已经低的没边了,这样一大块地,在徐州那边,没有两三万贯肯定是买不下来的。
他们李家在兰县十几代人积累了近两百年,才置办下了几千亩田地,已经是不错了,可是现在两千五百贯就能在这边拿下这样大面积的一大块地,就算是他什么都不干,等上几年之后,北方大乱起来,大量的北人开始南下置地,这边的土地也会立即飞涨十倍甚至二十倍的价钱,到时候就算是倒手,就能转的盆满钵满,这样的买卖真是能做呀!
于是李霖立即点头装出一副感激的神色说道:“如此当然可以,多谢二位大人如此宽厚!在下承情不尽!就按照冯大人的意思吧,两千五百贯,在下买下这块地了!”
这冯县令听罢之后,立即长长的松了一口气,李霖这么爽快的答应了下来,这可是一件好事。
且不说他这次卖给了范举一个大面子,单单说这次卖地所得的两千五百贯,对于山海县这样的下县来说,也是一宗不错的买卖了,即便这些土地半卖半送,对于山海县来说,也不算吃亏。
毕竟山海县全年下来收取上来的田赋加在一起,折算成钱的话,目前也不过只有三千多贯的样子,刨去那些地方开支,上交给朝廷的也不过只有区区千贯的钱粮,这卖地一项,就差不多顶他们一年下来的田赋所得了,让本县一下就宽裕了许多,除去上交的部分,山海县县衙还能留下几百贯,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让他在未来两年里,不用再为县衙没钱发愁了。
更何况这些荒地卖给了李家之后,今后开垦成农田,便又可以收取一些田赋,李家如果真能开出几千亩良田的话,那么又给县里每年多增加几百石的收入,多几十贯到上百贯的收入,这可是细水长流,以后年年都有的收入,可以让山海县的岁入提高不少。
现在山海县有的是荒弃的荒地山林,就是愁没人要,要是有人愿意买下来开垦的话,山海县哪儿还用跟眼下这样寒酸呀!
所以说地方官是很愿意卖地的,每年如果都能卖掉一大块地的话,对于他们考绩来说,也会好看很多,当然地价卖的越高越好,可是如果没人要的话,就算是半卖半送也是可以的。
这种事即便是在另一个位面上的现代,也同样有效,地方官员是很喜欢卖地的!
所以今天能把这块无人问津的凶地卖掉,对于山海县官府来说,也是一件好事,可以说是双方皆大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