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厉声问:“天命之子是谁?”
望宿偏头看了眼穿着西服的桓宗:“修真界的天命之子是谁,所有人都知道,你何须再来问我。”
“呵。”九宿轻笑出声,“所有人都相信仲玺是天命之子,但是我却知道,以月星门行事风格,绝对不会大张旗鼓把真正的天命之子身份泄露出来。真正的天命之子不在这里,对吗?”他看向望宿身后的正殿大门,“他在这里面?”
被揍得头晕目眩的宗主长老们听到望宿的话,皆震惊万分,仲玺真人不是天命之子,那谁才是?
“她。”望宿随手指向箜篌,“她是。”
箜篌:“……”
没想到望宿门主这么清高的人,卖起队友的速度可一点都不慢。
“你以为我会相信你?”九宿一掌拍在望宿身上,望宿整个人被打飞,倒在了箜篌脚边。
箜篌弯腰扶起望宿,望宿神情平静地看了她一眼,擦去挂在嘴边的血,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仍旧是清高无尘的模样。
“她若是天命之子,你们会让她站在这里?月星门的门主,宁可死也要维护修真界繁荣,你会这么轻易说出她的身份?”九宿拂袖,“男为天,女为地,什么时候修真界的天命之子,会是一个女人。”
在场的女宗主与女长老表情有些不好看了。
什么毛病,做事不正派便算了,还瞧不起女人。
“看来你跟我们不同,你是从男人肚子里出来的。”箜篌解开望宿灵台上的封印,不情不愿地拔下发间的凤钗,“我今天戴的凤冠很美,喜裙也很漂亮,是真的不想动手。”解下凤冠放进收纳袋,这玩意儿戴着好看,打架却不太方便,“不过幸好你实力不够,没能趁着我跟桓宗结道大典结束前打上来。”
凤首落地变成巨大的凤纹箜篌,法光闪烁。
九宿回身望来,才发现这些人全都按照奇怪的方位站着,把他包围在正殿与人圈中。
叛出宗门以后,九宿一直潜心修炼邪功,对阵法了解甚少。但即便如此,他也明白过来,这些人是故意引他走进预计好的地方。
不自量力。
他冷笑一声,手中法器在空中转了一圈,朝一位长老砍去,哪知道地上忽然有灵气涌来,挡住了他的攻击。
正殿大门忽然打开,几位修为最高深的长老手持本命法器,身上的灵气翻涌,没有丝毫的掩饰。大殿的屋檐墙壁经受不住这样的灵气冲压,瞬间碎裂成灰,大风起,狂沙漫舞。
“二十四星宿阵?”九宿终于认出了这是什么阵法,这种阵法多是以法器为阵心与阵点。为了对付他,这些修士竟然以肉身为阵点,这是想与他同归于尽?
再看向阵心的两人,竟是那个拜入师门没多少年的黄毛丫头,跟灵台摇摇欲坠的仲玺真人,修真界当真没人了,竟然让这两个人来对付他?
箜篌与桓宗当然不会好心给九宿讲解这是什么阵,或者有什么厉害之处,两人交换一个眼神,便动起手来。
道侣之间心意相通,就连法器之间,也多了默契。箜篌平日不常用凤首出来与人斗法,因为无冤无仇的,这东西杀伤力太大。
与其他法器不同,声音攻击的角度是无形的。无处不在,看不见摸不着,让人无从阻拦。
箜篌拨动丝弦之时,九宿察觉到了不对。这个黄毛丫头拜入师门不到二十年,为何却有这么高深的修为?
元婴期?心动期?
不对!
九宿躲过龙吟剑,这是分神期修为。
一个分神期修为的音修,比剑修更加可怕。就因为这种修士太过可怕,所以想要修得元婴已是艰难无比,更别说在短短二十年里,达到分神期修为。
“你把月星门小世界的门打开了?!”九宿看向望宿,望宿垂眸不言。
九宿心中疑虑不定,难道望宿没有骗他,天命之子真的是箜篌?
他一失神,龙吟剑便划破了他的手腕,血在空中绽开,落了满地。
再次伤在同一个小辈手里,九宿怒不可遏:“你们想要去黄泉下做鸳鸯,我成全你们!”
“吼!”云层中一只漆黑如墨的巨兽从天而降,涎液顺着他的齿缝流出,散发着阵阵恶臭。
“这是……”兽王宗的宗主道,“这是虎蛟兽。”
这种凶兽极为罕见,传说是龙与老虎交合后生下的后代,具有强大的威力,能吞山咽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