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又来做什么?不怕死吗?”
听风的剑为全拔出鞘,只亮出一截雪亮剑刃。
油面肥肚的男人吓得退远,他讪讪一笑,紫黑的印堂尤为显眼,指着墙边那个被遗忘的男人道:
“大爷饶命,饶命,我们是回来抬他的,怕他污了大爷的眼,呵呵……”
“快去!”听风利落收剑道。
男人转身吩咐身后人:“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身后几个男人宛如打了鸡血一般,跑到墙边扛起昏厥的男人,迅速撤离。
印堂紫黑的男人见手下已经消失在黑夜中,他还躬身站在听风身旁颇为不好意思笑了笑:
“大爷,那……这女人欠我们银子您看是不是……”
向来大侠救了人不都是会帮其还钱吗?
听风望向云晔,见他颔首,便对男人问道:“多少钱?”
男人一听到钱便双眼发光道:“三十两。”
“你胡说,明明只是十两何时又成了三十两?”妇人听到他所言泪眼汪汪。
刚被教训了一顿竟还敢说谎?
赵卿卿愤愤不平:“喂,你是不是还想被打?”
男人见赵卿卿如此生气,余光又瞥见听风手上稍稍出鞘的剑,一下退了很远:
“不敢不敢,姑奶奶饶命!”
“那你说是三十两还是十两?”赵卿卿抱臂望着他。
“十两,十两,小人不敢说谎了。”男人唯唯诺诺。
听风从怀中取出十两丢给他:
“快滚!”
男人放在嘴边咬了咬辨得是真,甚是欣喜拔腿就跑。
夜色深沉,群星璀璨。
“豆豆,快跪下多谢几位恩人。”妇人推了推正在发呆的豆豆。
豆豆扑通跪地,双手作揖有模有样朝赵卿卿磕头,声音稚嫩:“谢谢姐姐……”
“快起来快起来,豆豆这么可爱,姐姐不用你磕头。”赵卿卿将他扶起来。
豆豆又朝云晔的方向一拜:
“谢谢叔叔。”
云晔面色一沉,竟然叫他叔叔?
公子的脸这么黑,心中一定是气死了,赵卿卿臆测。
赵卿卿立即纠正他:
“豆豆,公子生得这般好看怎么是叔叔呢,应当是哥哥!”
豆豆很是乖巧,又拜了一次喊:
“多谢哥哥。”
云晔眸中闪烁着微光,倒映着紫衫的身影,淡淡“嗯”了一声。
那妇人亦是千恩万谢,云晔倒是觉得司空见惯,不过赵卿卿被夸得面红耳赤。
天色已晚,还无处落脚。因此便决定暂住妇人家中。
妇人听到赵卿卿称云晔为公子,猜得几分他身份最为尊贵。她拾掇了一番屋内,将唯一一间屋子让与云晔安寝。又铺了一个半旧席子在地上,让与侍卫们就寝。
侍卫们毕竟是男人,怎会与女人孩子抢这东西,因此便让与妇人与豆豆。
妇人瞧着赵卿卿是个女子,腾出一块地与赵卿卿。只是半夜赵卿卿起来饮水时,又趴在桌上睡着了。
翌日。
旭日东升,金光万道。
赵卿卿正梦到自己在烤着香喷喷的烤鸡,才刚要咬上一口烤鸡竟不翼而飞。她忽然不知怎的觉得肩膀酸疼至极。
细密的睫毛微颤,她迷迷糊糊睁开双眼。一个小孩子正歪头咬着手指凝视自己,有些呆头呆脑的。
她揉了揉眼睛,瞧见竟是豆豆。
“哈哈,豆豆为何这样看着姐姐?”她被瞧得脸上一热。
“姐姐流口水了。”豆豆虎头虎脑的说了一句。
她抹了抹宛如樱桃的小唇,不以为然:
“胡说,姐姐怎么会流口水?”
豆豆毕竟还是个孩提,忆起昨夜赵卿卿打坏人的模样有些害怕,“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他粉嫩的面上挂着豆大的泪珠,委屈极了。
“豆豆,你怎么了?姐姐不是故意要说你的,你别哭了……”赵卿卿瞧见他哭得委屈,连忙劝道。
“呜呜呜。”
豆豆如藕般的小手抹了抹脸,泪水宛如断了线的珍珠停不下来。
“怎么了?”云晔不知何时起身的,竟已在他们身边,他蹲下身来问道。
不知在问豆豆还是在问赵卿卿。
“哥哥,姐姐她……她流口水……还……还说吃烤鸡……姐姐……”豆豆一边啜泣一边向云晔倾诉委屈。
原本他是想说姐姐要打人,可啜泣着说出的话断断续续,讲不清楚因此便成了他们听到的那样。
赵卿卿委实憋屈。
她在公子面前的这形象,怎的被这个呆头呆脑的小孩子给毁了。
豆豆小脸红扑扑的,哭得眼圈泛红,好似十分伤心的模样。
云晔从怀中掏出一方锦帕,轻轻拭去豆豆泪湿的小圆脸:
“放心,姐姐不会吃你的。”
“……”赵卿卿。
“哇”这一下豆豆是哭得更惨烈了。
自这一回后,赵卿卿实在不敢恭维公子哄孩子的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