补进去不算,难不成还要喝我们两房的血,吃我们两房的肉?”
周氏也跟着生气,说你和我说我有什么办法?你还是长媳呢,在爹娘面前都说不上话,难不成让我去说?
因为两人都带着火气,又已经按下了姜桃这个头等大敌,猛地没了共同目标,也不像之前那么同心同力了,说了几句就差点吵起来,最后只得不欢而散。
等这妯娌两个气冲冲地从灶房里出来,守在外头的姜桃和姜杨这才回了自己屋。
姜杨显得有些担心,“大伯娘如今眼看着是急了,可二伯娘素来比她精明,看样子是还并未上钩。”
姜桃说不急,又同他解释道:“他们处的位置不同,心中所想的就也不同。大伯是长子,大伯娘生了长房长孙,她看重的就是家产银钱——因为等将来爷奶没了,他们大房照理说是能分到最多的。二伯娘不同,她知道即使现在咱们爹娘没了,这家产上他们二房也会分的少些。横竖都是少,是便宜了你还是便宜了姜柏,与她来说并没有差别。”
“那该如何?”
姜桃抿了抿唇笑了笑,正好小姜霖这时候带着雪团儿笑闹着进了屋。
姜桃朝着小姜霖努了努嘴,说办法来了。
……
这天的夕食,姜家吃的很是随便。
赵氏和周氏忙活了一中午,初时还不觉得有什么,后头歇过一阵缓过劲儿来,已经是胳膊都抬不起来了。姜大和姜二也脱了力,睡到傍晚也不见醒。姜柏喝过药也不下来床,饭桌上就也没有几个人。
老太太就随意熬了一点米粥,就着中午剩下的菜,一家子随便都吃了口。
赵氏还记挂着人参的事情,在饭桌上一会儿看姜桃,一会儿看姜老太爷。
姜然只做浑然不觉,姜老太爷也懒得理她。
后头夕食用完了,老太爷打发赵氏去洗碗,周氏就留着收拾桌子。
等姜老太爷和老太太都走了,姜桃也对姜杨使了个颜色,姐弟俩也后脚离开了堂屋。
姜霖人小吃得慢,见爷奶和他姐姐都走了,没人管他了,他更是调皮地边吃边和雪团儿玩,咯咯笑个不停。
周氏所生的姜杰就问他你一直笑干什么?遇到什么开心事了吗?
姜霖神气活现地挑了挑眉,说是有好事,但是不告诉你!姐姐说了谁都可以说,就是不能告诉你们二房的人!
周氏起初还没把他们两个小孩的对话放在心上,等听到后头半句,她觉出一些不对劲来。什么事是谁都能说,就是不能和他们二房说的呢?
她让自己的一双儿女都回了屋,然后去取了一块饴糖来,笑眯眯地问姜霖想不想吃。
小孩子哪有不爱吃糖的,姜霖看到饴糖眼睛都亮了,老实地点头说想吃。
周氏就诱哄着姜霖说说到底发生了什么好事。
姜霖掰着胖胖的手指头数什么一二三,周氏等着不耐烦,却只能继续哄骗,说你告诉二伯娘,二伯娘下回给你买糖画和面人。
姜霖数了一声‘三’,也不隐瞒了,一把拿过饴糖,告诉周氏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姐姐说我开年过了生辰就是五岁的大孩子了。应该要念书了,叫开……开啥?”
“开蒙?”
“对对,”姜霖连连点头,“反正就是要去念书了。”
听到不过是这件事,周氏便在心里自嘲道原是她也被赵氏说的多心了,过完年姜霖和姜杰一起开蒙的事是老太爷早就知会了大家的,本也不是什么秘密。但是这种事为什么不能告诉人?还躲藏躲藏藏的?
周氏心中依旧觉得有些不对劲,又听姜霖继续道:“姐姐说我可以和哥哥在一处一起学,虽然吧我也不是很想和哥哥在一处,但是姐姐说哥哥的先生很厉害,我好好学以后也可以很厉害!”
周氏立刻就不淡定了,“你姐姐说让你和你哥在一处学?”
众所周知,姜杨的老师是城里的举人,举人不愁没学生,所以束脩要的很高,一年就要十两银子,逢年过年还要送上旁的节礼。连姜柏这早早念书的,大房都负担不起,只能让他跟着他小叔一起学。后头他小叔不在了,姜柏的新老师也是城里的另一个秀才而已。
从前三房夫妻还在,自然能负担自家儿子的开销。可如今三房夫妇已经不在了,姜霖竟还要拜到举人门下去?
“哪里来的银钱让你教束脩?”周氏心情差到了极致,对着姜霖也做不出慈爱的面孔了,声音不由地拔高了几个度,“你爷爷给银钱吗?”
姜霖被她的突然变脸吓到,退后了几步小声道:“不、不是啊,姐姐说她来给。”
周氏信了……她信个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