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婷脸色瞬间煞白,她嘴唇动了许久,开口说:“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不明白。”
顾江河说:“和我同床共枕的人,每晚你梦见的人是谁,没有比我更清楚,小婷,我一直认为你只不过是不喜欢我,可我没想到你竟然有害我之心。”
姜婷说:“江河,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听信了别人什么话?!”
顾江河看到姜婷还在掩饰着,他已经不想再说什么,大约他心里比我们任何人都清楚,身边睡着的人每晚在想着什么,之前顾宗祠和他说,他还不信,大约他是真的不信,他不信姜婷最后真会背叛她,并且是这样毫不犹豫背叛了他,姜婷还在极力掩饰着,顾江河对我和顾宗祠说:“你们先出去。”
顾宗祠听了顾江河的话,拉着我从病房内出去,我们两人出来后,将门关上,我和顾宗祠坐在长廊外,听着紧闭的病房内消无声息,做了一会儿,我本来是想和顾宗祠说点什么的,里面忽然传来姜婷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在病房内一声高过一声,谁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了,我和顾宗祠只是很淡定坐在那儿听着。
也不知道姜婷在里面哭喊了多久,没多久传来脚步声,顾宗祠像是感觉到什么,立马从椅子上站起来,他刚到达门口,门便被人从里面给拉开,姜婷捂着脸披头散发从里面冲了出来,顾宗祠忽然伸出手将想要冲出来的姜婷往地下狠狠一推,我跟着他站了起来,顾宗祠挡在门口看向倒在地下的姜婷说:“现在给你两个选择,第一,把所有你收集的证据交出来,第二,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好好当你的顾太太。”
姜婷捂着脸满脸红肿,明显是被顾江河打了,她眼里闪着寒光说:“做梦,我告诉你,从我来这间病房开始,我早就料到你们已经告诉了他,证据我已经交了,你们就等着顾江河完蛋吧。”
她说完这句话,从地上快速爬了起来,她正要走向门口,顾宗祠冷冷说:“你以为事到如今你还能去哪里。”
姜婷动作一顿,她捂着脸,她森然笑了一声说:“那你杀了我。”
顾宗祠正要动时,不知何时从床上下来的顾江河已经站在了我们面前,他说了一句:“让她走。”
顾宗祠看向顾江河说:“这是我们唯一和沈世林交易的筹码,她走了,证据怎么拿回来?
顾江河再次重复了一句:“让她走!”
顾江河的坚持让顾宗祠别无他法,因为顾江河此时看上去像座随时会倾塌的大楼,稍微一点风雨,便回轰然倒下,经受不了一点刺激了,顾宗祠眉头紧皱,最终没有动作,而姜婷从地下爬了起来,什么都没说,从这间病房跑了出去,跑得无比仓皇乱无章法。
她消失在门口后,顾江河跌坐在地上,一直都没有动作。
我们谁都没说话,我只是望着顾江河,心内一直在疑惑,他既然早就知道姜婷心底有别人,为什么还会这么放松,任由她潜伏在身边,还是他一直不相信姜婷会背叛,他一直在赌,赌到现在,他知道结果,他虽然伸出手打了她,可他还是放她离开。
他……对她到底是否真存在感情,还是爱慕她的年轻与漂亮。
这样的感情似乎都无法解释,反正到现在我都不明白顾江河为什么要这样做,就像顾宗祠所说,他这是养虎为患,明明知道,明知道危险。
果然,这世界上有些东西,明知道是毒药,明知道一沾会粉身碎骨,可还是有那么多人,去沾去染了。
姜婷从医院逃出去后,没有半点踪迹,连同孩子也消失不见了,顾江河之后便在医院安静休养,他表现得非常平静,看上去也和平时没有什么异样,而沈世林那边也没有动静,谁都不知道姜婷是否真的搜集到了证据,谁也不知道这证据是否真的到达了沈世林手上,一切看上去平静到当让人心惶惶。
S&M的霍振东在得知道这件事情后,立即到医院来找顾江河,两人当时在里面待了很久,谁都不知道两人在商议什么,只知道霍振东从病房内出来后,手上夹了一根烟,已经燃烧到烟蒂上了,灭了,他都不知道,始终是夹着。
他一路上恍恍惚惚出了医院,我去医院为顾江河办理一些手续后,碰到了他,看到他消失后,才继续往前走着。
我从医院回到顾家后,霍振东居然来了这里,他坐在顾宗祠的对面,手上还是拿着一根烟不断抽着,他没有紧皱说:“没道理会这么安静,我记得当年我在挪用资金时,一切都抹得完好,而且时间过去这么久,他们想要找出一些蛛丝马迹很难,是不是吓我们的?”
顾宗祠说:“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我知道他们一定搜集了百乐收购安时资金的资料。”
霍振东说:“这些资料根本算不上什么,时间过去这么久,他们根本没有什么东西来证明,该销毁的,我都销毁了。”
他到这里,开口问:“姜婷人呢?”
顾宗祠说:“不知道,上次来医院后走了。”
霍振东不知道是听了这个消息尤为烦躁还是怎样,手在脑袋上抓了抓,他说:“人居然走了?搞什么?别忘记这个件事情不是我霍振东一个人搞出来的,你们顾氏也难辞其咎,我霍振东到时候大不了一死,贱命一条,可你们顾氏不一样,这么大企业,要是因为这件事情有点闪失。”
霍振东说到这里,冷笑了一声,他没再说下去。
顾宗祠也没有说话,我走进去对顾宗祠说:“宗祠,大哥的医药费都交了,你过几天记得去看看他,医生说这几天有好转。”
霍振东目光停留在我身上,我对他微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