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问:“现在婚礼开始了吗?”
柳宁抬起手看了一眼,手腕上的女士手表,她说:“已经开始了。”
我说:“没在本市举行?”
她说:“没在。”
我放下手中的杯子,起身从餐桌前离开,对柳宁说:“陪我去走走。”
我换完衣服出来后,带着柳宁在附近转了转,我也不知道自己在逛着什么,而是停在一家男士手表店前,我看中一款男士手表,销售人员拿出来给我,我看了一眼,觉得非常别致,放在手腕上试戴了一下,男式的尺寸,对于我来说太大了。
那小销售人员满脸笑容问我:“小姐是为自己老公买吗?”
我拿在手中研究了几下,抬起脸看向销售人员,笑着说:“不,是我男朋友。”
销售人员笑容更加灿烂了,她从里面再次拿了一只女士的腕表出来,笑着说:“这是一对情侣表,有您的款式。”
她递了给我,我放在手上戴了戴,问身边的柳宁:“怎么样?好看吗?”
柳宁说:“挺不错。”
我看了一眼,觉得也还满意,便让那销售人员包起来,要付款时,柳宁正要上前买单,我从包内拿出我自己的银行卡说:“我来。”
柳宁看了我一眼,倒也没说什么,往后退了退,我付完款后,销售人员将东西包好递给我,笑着问:“是男朋友生日吗?”
我是:“不,他今天结婚。”
那销售人员笑容一僵,立马又说:“新婚快乐。”
我说:“并不是和我。”
销售人员再次一僵,柳宁立马走上来,从那销售人员手中接过手表,对我说:“纪小姐,我们走吧。”
我嗯了一声,然后和柳宁出了手表店,我们到达商场后,我在一家女装店看着衣服,柳宁一直跟在我身后,我挑选了一件裙子,放在手中看了一眼,柳宁在外面等着我,我拿着进了试衣间,走进去后,忽然有一把刀尖匕在我小腹处,我全身僵硬,根本不敢动,试衣间内藏有一个头带黑色毛线帽子的男人,他脸部全部被遮挡,我看不清楚他脸。
他只是缩在里面,对我说了一句:“滚进来。”
我拿衣服的手有些僵硬,微微侧过脸看身后的柳宁,她好像并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在一旁四处看着,有服务员以为她也是来试衣服的,便和她介绍款式,柳宁对服务员说了一句:“谢谢,我不需要。”
便站在门口看了我一眼,她看到我表情,脸上闪过一丝疑问,小腹处那把尖刀再次靠近了我一分,朝我持刀的男人,压低声音说:“滚进来!”
我全身僵硬,对门口的柳宁说:“你等我,我很快就好。”
柳宁皱眉,大约有些不解为什么我会多此一举说这句话。
我从她身上收回视线,缓慢进了试衣间,然后将门给关上,那持刀的男人顺势将刀架在我脖子,他说:“沈世林的女人?”
我冷静的说:“错了,我不是。”
他一手用刀横在我颈脖,一手缓缓从满是泥巴的口袋内拿出一张照片,看了我的脸一眼,然后又看了一眼照片上的人一眼,手上的刀往我颈脖处更贴近一分,他笑容猥琐说:“白白净净的,没错,就是你这小娘们。”
我甚至还没回过神来,他用刀架着我,忽然不要命一般,带着我往试衣间内冲了出去,这间意大利女装牌的职工都被这忽然的一切吓到了,看到那绑匪手中的刀后,吓得纷纷尖叫躲逃。
柳宁站在门口惊愕的看向我,她第一时间掏出手机就要报警时,那男人忽然用刀在我颈脖处割出一条血痕,狠狠的说:“谁敢报警我就杀了她!”
柳宁缓缓放下了手机,那绑匪根本不容所有人反应过来,便钳着我往外面一带,正好这间店的隔壁就是安全楼梯,他拖着我一路向下,一直来到地下室停车场,他四处张望着,忽然有一辆面包车开了过来,里面有人将门打开,他将我押了进去。
我刚动了两下,接住我的人,又一把刀架在我颈脖,我僵硬的坐在那里,之前绑住我的人,上车后。这辆面包车便朝着停车场外开了出去,一直从热闹的大街上,往郊区内开。
远远听见警车声,可很快,这车子跑的得太过快速,连警车声都没有了,他们绕了很久,最终停在一间仓库前,车子停下后,我问了一句:“你们是谁,为什么要绑我?”
其中有一个绑匪,忽然揪住我头发,眼神下流看向我,笑着说:“当老总的小情人好玩吗?人家老总今天大婚,绑了你,也没人救你。”
他说完这句话后,手指在我脸上的皮肤撅了一把,粗俗的骂了一句:“妈的,手感真是好,不知道上起来滋味怎么样。”
其中有一个用我听不懂的方言说了一句什么,那男人从我身上住了手,忽然肩膀处传来重重一击,我眼前一暗,人便昏过去。
也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再次醒来后,鼻尖闻到的是一股满是味精香味的火锅底料,然后是潮湿发霉的味道,我睁开眼,第一眼看到的是满是黑色斑点的天花板,我将视线移了移。
发现这是在一件破旧的房间内,里面乱糟糟的,随地都是泡面的塑料袋,外加男人破旧的衣服,我视线定在不远处,正背对着我在煤火前,手拿筷子往滚烫的浓汁内扔青菜的男人。
我看了好一会儿,刚动了两下,发现身上捆绑了绳子根本动弹不得,在那男人听到声响后,我第一件时间闭上眼,继续装昏倒。
那男人似乎起身了,来到我面前,我感觉到他身上一股难闻的酸臭,他手在我身上摸了摸,嘟囔了一声:“怎么还没醒。”
听到这声音时,我觉得有些熟悉感,可记不清楚是哪里听过,他将我身体抱住往沙发上放平,我忍住难闻的味道,尽量让自己自然。他将我放平后,门外传来敲门声,那人警惕的喊了一句:“谁?”
门外悉悉索索一阵后,响起一个男人的声音说:“邱哥,是我,三胖。”
身边的人将面前的凳子踢开,大概是走到了门口将门给拉开,有人进来了,我躺在沙发上听见刚才敲门的男人说:“邱哥,警察已经在找咱们了,这次我们绑架这娘们儿,第一目的为了钱,第二目的,就是圆你小子的春秋大梦,你赶紧该干嘛,干嘛,我让二狗给了那姓沈的秘书消息要三千万,咱们拿着三千万就赶紧走。”
那个叫邱哥的人说:“你放消息了?”
叫三胖的人说:“这消息再不放!等警察一来,把咱们一窝给端了!到时候钱影子都抓不到!”
邱哥的人说:“可你放消息也太早了!警察现在还没有找到我们,我们主动放消息给那姓沈的,你这不是自己给自己暴露了吗?”
屋内忽然传来一阵东西砸碎声,那三胖语气不是很好说:“当初是你告诉我们,有钱赚,所以哥们儿从那鸟不拉屎的地方逃了出来,和你绑人,你小娘们捞到手了,是不是不想放了?”
他说:“没有,只是你们消息放太早了!”
“消息放早了怎么样?如果那姓沈的真报警了,大不了把这娘们儿撕票,反正被抓也是死,杀了这娘们儿也是死!还不如杀了她,咱们哥几个逃走呢!”
两人因为这件事情再次争执了一番,那个叫三胖的人忽然停了停,朝我走来淫笑了一声:“这娘们你还没办啊,邱泽,没道理啊,因为和老总抢女人被发配到我们那鸟不拉屎的地方,现在好了,老总的女人到手了,这都多少天了,你居然还没上。”
他淫笑的说完,我耳边传来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那男人淫笑着说:“你不上,老子来上。”
说完,便解着衣服带着油腻的手便脱着我衣服,我心里忽然涌上来一阵恐慌,睁开眼那一瞬间,我看到那个叫三胖的男人身后站了个人,一把扯住他将他掀翻在地上,邱泽站在那男人面前,说:“你别给我碰她!”
被他掀翻的男人瞪大眼睛说:“你敢打老子?”
他说完这句话,便从地下爬了起来,便朝着邱泽扑了过去,两人忽然扭打了起来,不要命的和双方死命扭打着,还将那滚烫的煤火撞翻,我趁他们两人打起来时,睁开眼四处看了一眼,发现桌上有一把刀,我慌张的看了一眼地下扭打的两人,一点一点挪过去,指尖一点一点挪过那把刀,然后将捆绑住自己的绳子割了好久,脸上满是冷汗,本来正扭打一起的两个人像是发觉了什么,抬头看向沙发上的我,在他们双双爬起来的时候,我绳子终于被割断,拿着手中的刀横在自己脖子上,冷眼看向那已经站起来的两个男人。
我这才看清楚那男人是邱泽,是几个月前被沈世林发配边疆的邱泽。
现在的他和几个月前穿着西装走在高楼大厦里的他有很大不一样,现在的他浑身邋遢,头发上满是泥巴,穿着破旧,满是胡茬的脸上也满是不可置信,看向站在他们面前的我。
那叫三胖的男人浑身狼狈,忽然骂了了一句:“操!娘们儿什么时候醒来的!”
那男人说完便要冲上来抓我,我用刀放在自己颈脖处更用力,看向邱泽说:“你们都给我闪开!”
冲上来的男人被邱泽一把给抓住,那三胖狠狠给了他一巴掌说:“操!你小子精虫进脑了吧!这娘们要逃你他妈没看见吗?!”
邱泽生生受了那男人一巴掌,他说:“你没看到她的刀吗?!”
“那娘们要自杀!总比逃了好!”
我缓慢往紧闭的门口移动着,警惕看向他们说:“如果我死了,你们一样也逃不了,让我走,我给你们钱。”
三胖看向我说:“鬼信你的话!今天就算你死,也别想从这里出去!”
他抬脚朝邱泽狠狠一踹,便朝我扑了过来,我第一时间便朝着门外跑刚跑过去,那男人从后面一把抓住我头发,将我往墙上一甩,我身体受到猛烈撞击,很快便滑落在地上,他身体一把将我骑在地下,伸出手便来抓我刀,得意的笑着说:“娘们儿,想跑,我看你今天喝多了!”
他说完,便在我脸上狠狠给了几巴掌,打得我头脑发胀,见我老实了,便拉开裤袋拉链,便来揭我裙子,我激烈反抗着!那男人再次给了我几巴掌,便撕着我衣服。
我感到无比恐慌,和那想要对我进行强暴的男人殊死搏斗着,可女人的力气和男人相比简直以卵击石,他再次朝我狠狠打了几拳后,便将我身上的衣服撕碎的差不多了。
我心内一片绝望,没有在挣扎,只是躺在那任由那男人继续撕我衣服,站在后面一直没有动的邱泽,满脸挣扎之色,我就那样冷冷的看向站在那里的他。
他接触到我眼神后,忽然在后面吼了一句:“三胖!你放开她!”
那三胖早已管不了那么多,强迫我和他接吻,我感觉一股大蒜味扑鼻而来,忽然歇斯底里的哭着,站在后面的邱泽听到我哭声后,忽然冲了过来,一把将三胖压在身上,两人再次殴打了起来,我解脱后,死死缩在墙角,趁他们再次殴打了起来,爬到门口便要去拉开门,可是没用,根本拿不开,我弄了好久,终于,门忽然开了,我心内狂喜,拉开门要冲出去时。
身后忽然传来一声闷哼声,我回过头去看,邱泽手掌拿了一把刀,地下不知何时,满地鲜血,那叫三胖的男人在地下挣扎了几下,忽然奄奄一息,我看到那像水一样的鲜血不知道从何处流了出来,忽然疯了一样往外跑,我从楼梯下滚了下去,滚了好远,正要爬起来继续逃走时,便看见邱泽手中握了一把带血的刀子朝我缓慢走了过来。
我不断往后退着,他脸上满是狰狞之意不断朝我靠近,在我爬起来继续往前逃走时,发现后面是死墙,我摇着头说:“邱泽,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他脸上是阴森的笑意,笑着说:“我当然知道,全部都是因为你,因为你,我才会被姓沈的发配到那鸟不拉屎的地方,受人折磨。他手朝我举起说:“看见了吗?五根手指头少了三个,这三个手指头全部都是因为你,因为那姓沈的!”
他说着,再次朝我逼近,我全身冰冷的缩在墙角,说:“你可以冷静下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情吗?我们可以好好聊。”
他终于靠近了我,蹲在我面前,扯住我早已经只有几块布料的衣服说:“当初我想找你好好聊的时候,你为什么躲着我?”他笑着说:“因为你看不上我,你早就当了那姓沈的情妇对不对?”
我说:“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天在电梯内你忽然对我那样,我很害怕!”
邱泽说:“我本来是万有项目集团的副经理,走出去别人都要敬我三分,你知道我因为这个职位花了多少心血吗?可这一切全部都是因为你,因为你让我一夜之间一无所有,让我在那破地方被那包工头给折磨,可更可恨的是!纪精微!你连正眼都没看过我!甚至还在心内嘲笑我是烂蛤蟆想吃天鹅肉对吗?”
我说:“邱泽,你听着,冷静一下,我从来没有对你怎么想,我一直把你当成我的同事,我不知道你对我存在这种感情,所以,你冷静下来,冷下来后,我们好好聊聊行吗?”
邱泽笑着说:“迟了。”他对我疯狂大吼了一句:“迟了!刚才我又为你杀人了!我出去后就是被枪毙的后果!”
他刀尖还滴着血。
我说:“他可能还没死,邱泽,你现在拨打救护车,到时候我可以保你,你放心,你会没事的。”
邱泽疯狂的神色忽然镇定了下来,他眼里升起一丝希望问:“真的吗?”
我肯定说:“真的。”
他看着我许久,冷笑了一声说:“看,你又骗我,人是我杀的,心脏口,一刀毙命,哪里还能活着?”他停顿了一下,看向我说:“你是怕我杀了你?”
我说:“你不会的。”
邱泽说:“我会,我因为你一无所有,那我就杀了你一起陪葬。”
他冰冷的手指忽然在我胸口抚摸着,他停在我左心室的位置,笑着问:“放心,不会很痛苦,我会让你特别快。”
他说完,便拿起手中的刀,将刀尖上的血在衣服上擦拭干净,他看向我胸口,便挥着刀朝我心脏处一点一点下来,刀尖停在我左心室的位置,他森然笑着说:“别怕,不会特别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