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性子都变了,如今幼子出了这样的事,不可能不崩溃。
许诺拍着吕氏的背,缓声安慰:“娘,二郎身边不是有个会武功的小厮嘛!指不定他们是下车做别的事了,您先不要担心。”
“不,马车上有剑痕,有剑痕……”吕氏声音愈加绝望。
许诺没想到有人拿着剑劫持了许家的儿郎。
他们二人不过是少年,不会惹了人,若有人蓄意劫持,只能是因为许家。
许诺不清楚具体清楚,想问吕氏还知道什么,吕氏却一个劲地哭,只好摇了摇她的肩膀:“娘,如果二郎真是被人抓走了,您要做的是去找他,去救他,而不是独自伤心。”
“没用的,没用的,丢了就是丢了,用多少心力,用多少人都无用。”
吕氏显然是想起了多年前在汴京找许六娘的情景,趴在许诺肩上,泪水将许诺的肩头染湿。
许诺心疼不已,此时此刻好似有一把刀不停地刺她的向心口。不给伤口愈合的机会:“娘,您想一想二郎,他那样聪慧沉稳一定会有办法留下线索,等着我们找到他,他在等你!他今日九岁了。与我当年不同,我当年不过三岁,您要相信他。”
许诺想赶过去看一看马车,从中找出线索,可若就这样放着吕氏不管,不到一个时辰她就会哭晕过去。
许诺一番劝导。吕氏的哭泣声逐渐缓下来,到最后抬起头时眼中早已没了先前的绝望,只剩下镇定,一双眼如璀璨的星空一般。
这便是真正的母亲吧。
吕氏取了帕子擦干净眼,深深吸了一口气。吩咐李嬷嬷备车。
她要出去,去找回她的孩子。
许诺急忙上前:“娘,多一个人多一份力,孩儿也要去。”
吕氏刚要拒绝,外面就传来哭骂声:“吕十七娘!你给我出来!”
丁氏哭地满脸妆都花了,看见吕氏就过来撕扯:“还我儿子,要不是二郎花里胡哨请人给他过什么生辰,三郎又怎么会被人劫持?”
许诺挡在吕氏面前。抓住丁氏的手腕将她制止住,不许她靠近吕氏。
丁氏心中乱得厉害,根本没有去想为何一个十二岁的小娘子能有这么大的力气。只是骂道:“没教养的家伙,放开!”
许三郎虽然是庶出,不是丁氏所生,但许谷渝膝下就这么一个儿子,若这个儿子出了变故,她在许家的主母地位难保。许家的产业更是可能被二房夺走。
如此,她怎么能不急?
吕氏一挥手。让几个婢女拦住丁氏,直接拉着许诺离开。竟是一句话也不解释。
丁氏挣扎着大骂:“吕十七娘,你竟然敢逃!有种不要再回来!”
许诺跟着吕氏飞快地走着,侧过头看到她端庄的面孔上满是坚定,心中不知不觉就轻松了些,母亲终于回来了。
二人乘车到达巷子时,许谷诚已经带人去搜索了,只留下几个人看守马车,保护现场。
许谷诚的下属认出了吕氏,才让二人靠近马车。
许诺看到车框上有几道剑痕,不深,后端有些粗糙,若不是用剑的人手下留情,便是此人武艺不精。
赶车人的座位和地上有几滴血迹,许诺蹲下身观察血的颜色和干涸的程度,顾忌了事故发生的时间。
赶车人为何要将他们带到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
若他与外人联合劫持,车厢里应该也有血迹。
许诺乘着吕氏询问情况的功夫掀开车帘,仔细检查后发现车厢并无血迹,却在车内不起眼的地方发现一个纸团。
打开一看,正是她送给许平启寿辰的棋谱首页的下半部分。
这本棋谱很珍贵,没有特殊原因他没有理由撕破,很可能是留下的可以寻到他的线索。
许诺又将车厢仔细侦查了一遍,确认里面没有打斗的痕迹。
如果有人提剑进来,许平启和许三郎不可能束手就擒,连凭几的灯盏都没打落。
此时凭几上有两个灯盏,一个亮着,显然是许谷诚进来检查时留下的。
另一个灭着,便是车里原本的灯盏。
许诺注视了灯盏一会,以灯液的凝固程度心中默算了一会,算出的时间与车外血迹干涸的时间相符。
从许府到丁府不过一刻钟,他们从丁府离开到现在已有一个多时辰,就算对方行动再慢,也有足够的时间将二人安置好。
她前世做特警时处理过许多棘手的案件,这件事对她来说并不复杂,只是这里并无指纹检测器、血液检测器以及各类监控,她稍稍有些不习惯,不过车里的信息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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