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而做,日落而息,根本不会熬夜,这骤然一宿儿不睡,当真还有些受不得。
到是凤浮,因为久入花丛,见天儿跟女人厮混,日夜不休,竟到成了凤家人中最精神的那个!!
天一亮,凤家男人们便准备开始祭祀祖先,做为宗妇,凤老夫人和李氏准备好祭祀物品,凤浮便里外开始张罗,跑前跑后的,精神那叫一个充沛,把凤渺和凤玖这两熬了一宿,连黑眼圈儿都出来的中年男人衬得跟弱鸡一样!
凤宁兮:好吧,看来无论是什么技能,但凡到了手,都有能用的时候,谁能知道熬夜‘嫖那啥’还有这功用啊?真想不到!!
所谓祭祖——很明显就是祭祀祖先。凤家是有传承的人物,跟着明太祖开国,好歹有个百多年的历史,哪怕被迫狼狈至北地,祖宗……总不能丢了的!
每年大年初一,都还是要祭上一祭,求祖先保佑。
祭祖是男人的活计,女眷们——除了凤老夫人这位老候夫人,以及李氏这当家主母能代为准备祭祀物品,其余的不管是太太还是姑娘,都只能站在祠堂门口,老老实实的看着。
而男人们,不管是凤浮这般无能无用的,还是凤令源这豆丁儿小孩,却都能堂而皇之,正大光明的进入祭祀。
“真不公平啊!”站在凤宁兮身边儿,一直沉默无语的凤安兮突然幽幽叹了口气,低声嘟囔着。
“大姐姐,你说什么?”凤景兮好似没听清楚,转头追问。
“没,没什么,说这天太冷了!!”凤安兮勉强笑了声,简单一句塘塞了过去。
“切,大年夜的,昨儿还下了雪,能不冷吗?熬熬就得了呗,哪那么娇气~~”凤景兮轻哼一声,转过头去没在管她。
“时势如此,大势所驱,我们也无可奈何啊!“一旁,清楚听见凤安兮所言的凤宁兮凑到她身边,无奈的叹着。
“是啊,谁说不是呢?不过感慨一句罢了,毕竟,除此之外,我们还能做什么呢?”凤安兮也是有感而发,近来为了选秀,奉安郡主带来的那两个老嬷嬷可没少折腾她。
本来,在洛阳那等地介儿,都能被人称得上一句‘良媛’的凤安兮,还以为自己的规矩礼仪,管理才华都是不错的,最起码看得过眼儿,但自那俩个老嬷嬷进了院之后,她都开始怀疑人生啦!!
哪哪不对,处处有错,就连用膳起卧都要重新学,一步迈出多少距离,裙角扬起几寸几分,竟都有规矩……学得凤安兮这般人品,都生生想死!!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无论是跟凤老太太还是凤渺,甚至是亲娘李氏抱怨两句,这几位都会或软或硬,或斥或劝的让她坚持住,只要熬过选秀就好了……
就仿佛,她的人生意义就是参加选秀,像货物一样被有权有势的男人们挑捡,只要能帮助到西北候府,无论挑捡中她的男人是老是残,是暴.虐还是冷酷,都无所谓……
这样的命运,是凤安兮从小到大都明白的,但从来没有哪一刻,站在大年的寒风中,看着凤家的男人们就那么轻松的进入祠堂,而她——要为凤家的未来贡献出一辈子的她,却只能站在门外,眼巴巴的看着。
这——多不公平。
“呵呵,事世本如今,不过弱肉强食罢了!”面对不公平,无非三个道理:要么忍,要么狠,要么滚!!
男尊女插是社会大环境,狠是狠不起,根本拼不过。滚嘛,凤宁兮目前还没发现穿回去的道路……所以,只能忍了!
不忍能如何?上吊自尽吗?她还没活够呢!!
“弱肉强食?呵呵,难不成在自家里,还要分出强弱?还要彼此而食吗?凭什么?”凤观兮突然插嘴,语气里满是悲愤和怨毒,目光却死死盯着祠堂门口。
“额?!”凤宁兮一怔,顺着她的眼神望去……便见着凤令源穿着通红的小袄儿,被凤玖抱在怀里,正一步一步的往祠堂里走。
凤玖眉目温柔的抱着凤令源,还用身体给她挡风,而凤令源,则昏昏欲睡的抱着他的胳膊,窝在他怀里,那情景……就好像一对亲生父子一样!!
啧啧啧!怪不得凤观兮这么怨气重重呢,三房这是……当着她的面儿抢她的弟弟啊!!
真不留情!!
凤宁兮暗自摇了摇头,和凤安兮对望一眼,谁都没敢说什么。只是用眼神悄悄睨向凤观兮……
而凤观兮正用一种非常古怪微妙的目光,双眼炯炯有神的紧紧盯着挺着个大肚子,站在凤老太太身后的贝姨娘!
好吧,准确的说,是盯着贝姨娘高耸的肚子!
厮……总觉得要出事儿啊!!
凤宁兮抽了抽嘴角。
——
祭祀之礼顺利结束后,凤家人便不在聚在一块儿,各回各院,各找各妈,安怡和凤宁兮重新缩回西北候府角落,静待‘日升日落’。
顺便看奉安郡主用各种理由,各种借口从凤观兮那儿抱走凤令源……甚至,几天之后,凤令源已经每天最少一半时间,都在三房扎根了!!
“凤观兮早晚会黑化的,她那性子可不像个任人欺负的主儿啊!”每每看着奉安郡主笑眯眯抱走凤令源时,凤观兮站在一旁脸色阴沉的模样,凤宁兮都忍不住想嘬牙花子!
就这般,时间飞快流逝,转眼大年初八,安百年的生辰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