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要如何对待安怡?怎样安排她?越南川其实还未有切实的想法,毕竟,安怡在不受待见,终归还是候门贵妇,不管是安排她假死,甚至是合离……都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尤其,越南川是太监之身,半残之体,就算安怡离了西北候府,他亦无法给她幸福,而旁人……越南川也不敢肯定,有哪家哪户的少年才俊,能四角俱全,完美无缺,还爱安怡至深,保她一辈子美满无忧。
“暗济!”垂眸,思索半晌,他突然开口低唤。
“主子!”屏风后,不知从哪个角落,转出个年纪不大,约只有二十来的年纪,身材削瘦,眉目清冷的女子,“您唤属下有何吩咐?”
“你想个法子,混进西北候府,伺候到安呈夫人院中,贴身保护她的安全!”越南川蹙着眉,温润白皙的脸颊突的有些泛红,且颇有些犹豫的道:“除此之外,今日书房与我示警之人,你也想法子打听一,二。”
和明瞳一般,暗济亦是越南川打小儿培养出来的暗卫之一,做为明宗帝青眼的大太监,又掌一方兵权,他手底下很是有些暗中势力。当然,多是明宗帝赏他,借他用,亦是暗中监视他的。但,这么多年了,多多少少,越南川还是培养出了一些自己的人。
而明瞳和暗济就是其中的姣姣者。
“属下明白,主子放心。”暗济微抬头,瞧了越南川一眼,随后低声应诺,“明日,属下便想法子进西北候府,仔细调查那人……”她说着,突然感觉有冷然目光针刺她盯着她,暗济心中一惊,抬眼睑去望,便见自家主子满面肃然,目带不满,心中不禁打了个哆嗦。
不知哪里出了错儿,她顿了顿,略带无措的左右看看,正巧望见了明瞳跪在角落,挤眉毛弄眼睛的给她示意,突的福至灵心,她连忙朗声,“主子,属下定然好好保护安夫人,寸步不离。”
“嗯,一切以安夫人安然为重。”早就瞧见了手下之间的眉眼官司,但听暗济说的慎重,越南川依然颇觉满意的点头。闭目不知思索了什么,好半晌儿,他才挥了挥手,“你们且下去吧,若瞧见靖忠,让他进来一趟。”
“诺,属下遵命。”明瞳暗济齐声应是,随后恭身退下。
几步来到门口,小心关上了门,暗济抹了把额上冷汗,长嘘口气,侧目望着明瞳,她颇为好奇的道:“那安夫人和主子……究竟是什么关系?竟让主子如此在意,连我都派出去了?”
暗济和明瞳是流民出身,七,八岁上头就跟着越南川,足有十来年的光景,是他最铁杆儿的一批心腹,平素,等闲无关大事的小任务,根本用不上他们俩。
“主子自到北地后,就直在调查那安夫人……今儿甚至还躲着人家安夫人的夫家,偷偷潜进西北候府去见人家……明瞳,你跟主子的时间,比我要早些,你知不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儿?”暗济低下头,偷偷捅了明瞳一下。
“赶紧住嘴吧!你想死,千万别拖着我,那是主子的私事儿,是你能打听的吗?”明瞳唬的眼睛都立起来了,伸手一把捂住暗济的嘴,他使劲将她拖到一旁回廊角落,狠声说道:“你不要命了吗?忘了未央宫井里有多少尸首?主子仁慈,你就忘了谨慎?当真是不知死活!!”
所谓暗卫,俱都是见不得光的。来历大是乞儿孤女,五,六岁上头,还不懂事儿的时候,便被买或被捡到暗卫所,历经各种调.教训练……最后活着出来的,十不存一。
不过,明瞳和暗济因是越南川的心腹,打小儿便受他照顾,在暗卫所虽吃了些苦头,但却生命无忧,且,暗济年纪不大,又是女子,这才好奇心重,略活泼些。
“这,这……明瞳,你快别生气了,我错了还不成了?以后在也不问了!”暗济被唬了一跳,心底反应过来,也开始后悔。许是因随主子离开洛阳,来到北地,心头提着的那根弦儿突的断了,她竟然开始得意忘形起来,“肯定的,我保证。”
她如此发誓赌咒,心中也暗暗提醒自己。
“谨言,慎行!!所里教的规矩都让你吃了不成!”明瞳狠狠瞪了她一眼,最后却还是没舍得说什么重话。
终归打小儿一起从暗卫所里熬出来的,十来年的时光哪是等闲,明瞳早便将暗济视做亲妹妹了,“你到了西北候府,定然要好好的保护安夫人,我虽不知她是什么来历?和主子是什么关系,可但凡长眼睛的都能瞧出来,主子定然是很在乎她的……至于那示警的人,你能查便查,若查不着,也不要暴露了身份,总归,一切还是要以安夫人的安然为重。”
“你放心,这我明白。”暗济连连点头。
暗济不是第一次出任务,按理明瞳不该如此担忧,只是这一回的安夫人不同以往,只看主子的态度便能感觉出他有多重视。且,离了洛阳后,不知怎地,暗济明显不如以往谨慎,到让明瞳挂心不已,拉着暗济的袖子,明瞳正待仔细叮嘱……
突然,回廊转角处,一道细软还略带调侃的声音响起,“明瞳,暗济,你二人躲在这里做甚?嘀嘀咕咕的,莫不是一对小儿女在谈情说爱?”
明瞳心中一惊,猛然回头,便见回廊尽头,有一穿宝蓝色对襟长袍,手执着马尾佛尘的男子,笑眯眯的走过来,用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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