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的性格随着环境的改变也会变的,说真的,我很忧虑,尽管他这样做也无可指责,但总有欠妥之处,如果那样到下面去找毛病的话,估计要有一半以上的干部不合格,如果置同僚的感情而不顾,突出自己,宣扬自己,我担心他在亢州会弄不好,今天跟你说这话的意思,也是提前给你打防疫针,希望你在你们今后的合作中,尽量多提醒,多补台,以大局为重,如果闹不团结,或者互相拆台使绊,别到时我不饶你。”
翟书记的话,就像一把小锤,不轻不重的敲在江帆的心上,每次落下,都让江帆心里嘀咕、翻过。难道,翟书记从对钟鸣义的报道上,看出自己的态度?还是他已经猜测到了是他们在这件事上的推波助澜?不会呀,彭长宜明明说叶桐是以一封群众来信为线速,前来采访的,难道翟书记已经洞察出这一切,才这样敲打自己,防微杜渐吗?再有,对钟鸣义,翟书记似乎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这些都是因为那篇报道吗?
江帆对钟鸣义的以前是不了解,但是从樊文良和翟炳德口里,他知道钟鸣义以前不是这样的性格和作风,那么,是什么让他变得的如此凌厉、强势?难道一个人在两地任职的表现,还可以做得这样前后分明,判若两人?他感觉到也许钟鸣义压根就是一个不好打交道的人,翟书记所谓他的温和、宽厚、容人,也许本身就是个假象,是他没有合适的时机和土壤,发挥不出本性里的强势、暴戾和不近人情。跟这样一个人搭班子,江帆有了很重的担忧。
翟炳德见江帆不说话,就又说道:“什么是搭档,就是要互相理解,互相补台,互相支持,尽管钟鸣义这个合作者过于强势,但是你记住,如果你们要是合作出现问题,我会拿你试问,这是官场常态。”
江帆点点头,说:“请您放心,我会以大局为重,跟钟书记搞好团结和合作。”
“刚才我也试探了你半天,知道你是一个磊落、诚实、本分的人,你能有这样的姿态我很放心。好了,换个话题,小江,最近我可能会去趟北京,如果有时间想顺便去看看你岳父,有时间的话你跟我一起去吧。”
江帆想了想说道:“好,您什么时候去,通知我一声就行。”
翟炳德点点头,说道:“好多年不见了,不敢想象他变成什么样子了。”
江帆笑了一下,说道:“还行吧。”
“如今离任了,更应该去看看他了,你岳母恢复的怎么样?”翟炳德问道。
江帆说:“应该不错,前阶段我听说疗养去了。”
“对了,我记得老首长有个儿子在国土局工作吧?”
“是的。”江帆答着。
“我记得是个副处长吧?”
江帆笑笑,说道:“现在是处长了。”
翟炳德问了一圈,就没问妻子袁小姶,估计他是故意遗漏下这个人吧,过了一会,他说:“小江,现在你的事业刚起步,许多事都需要你谨慎处理,包括个人问题。年轻人容易犯冲动的毛病,许多事一旦做了,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我这话你懂吗?”
江帆听着,点点头。
翟炳德知道他没有说服江帆,就看着他说:“许多人都是这么过来的,智者,不光要善于保护自己的政治羽毛的,还要善于让自己飞的更高,利用可以利用的一切力量,为自己所用,我这话你能明白吗?”
江帆点点头,说:“谢谢您的提醒,我明白。”
江帆不想跟他探讨自己的个人问题,他相信,只要自己认准了,他会得到解脱的,他在等时间,等到了法律上认可的分居时间,那样的话他就可以起诉离婚。
尽管翟炳德说的有道理,但是,自己也不能因为官位而将就一段本来已经死亡了的婚姻,何况,死亡婚姻在前,官位在后,他之所以离开北京,到基层挂职,为的就是离婚,何况自己有了小鹿,他是要她一辈子的那个人,他不能辜负了丁一。所以,翟炳德的话他只是礼貌的听着。
这时,已经升至锦安市政府秘书长的戴隽茹进来,江帆连忙站起,说道:“戴秘书长好。”
戴秘书长一看江帆在这里,就冲他点头微笑,并伸手示意他坐下,然后站在翟炳德桌子的旁边,说道:“翟书记,客人们都到了,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