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老,恕我直言,我如今年纪尚小,又不经事。虽然秦氏一族是母后一手建立,但我没有母后的能力,怕是做不了秦氏一族的首领。”阮小竹看向白老,见他脸上神情没有什么变化,便知道他不把她的话放在心上,略沉吟一晌,继续说道,“如果秦氏一族如今群龙无首,我倒是建议白老你们内部自推贤能,自古首尊之位,能者居之,何必勉强我一个什么都不懂的人去坏了秦氏一族的规矩呢。”
首尊之位,能者居之。白老听到这句似曾相识的话,看阮小竹的目光中不知不觉地就带了丝尊敬。果然不愧是皇后的女儿,当年皇后一手建立起秦氏一族,以一个女人的身份做了秦氏一族的首领,也是很多人不服气的。后来皇后就把大家召集起来,跟他们说了同样一句话,“首尊之位,能者居之。我苏雨篱既然建立了秦氏,就有那个自信把你们带到顶峰,走向辉煌。”他还记得她那时的表情,傲然自信,神采飞扬,恍若神妃仙子。她也确实用自己的行动做到了,如今的秦氏一族,让人不可小觑。
“小竹小姐的话,倒是不无道理。只是秦氏一族的规矩,自皇后建立起就有明言,有资格当首领的人,只能是她的后人。”白老目光闪了闪。黑老在旁边听到白老说这话,面皮也微微动了动,不过什么都没有说。
阮小竹以前一直认为自己深知母后为人,但是从母后给她端那杯毒酒开始,她就不大认识自己的母后了。如今听到白老的这句话,她心中对母后苏雨篱的认识又多了一层。原来,母后也是会有拘泥于血缘亲情的感性时候吗?她心中轻叹一声,面上却是淡淡地看着白老,“若是果真如此,那白老可以等我历练过一番之后再来找我,我如今正打算过一段时间就随舅舅出去游览四方大地,见见山河秀水,也长长自己的见识。”
如今没有母后,秦氏一族也照样运行自如,想必自己就算是游历一辈子不接手,也不会对秦氏一族造成什么影响才是。原谅她阮小竹自私一回,只是她现今实在是没心情去接管什么事务。就算是如今的紫薇阁,也是因着阮珣的原因,不然她是不可能帮忙的。她阮小竹现在只想做个懒人,什么都不想的懒人。
“啊切。”寒冷的夜风吹在人身上,萧珥站在树枝上,不禁咳嗽了一声,挺直的鼻头上已经被冻地通红,但他还想再勘探几个地方。伯叔站在萧珥身边,见他这样,忍不住开口劝道:“璆琅,夜风太冷,匈奴这边昼夜温差太大,不如咱们回去歇着,等白天再过来勘探。”
“不行,伯叔。”萧珥想也不想地拒绝了,他转头看向伯叔,见他鼻子也红彤彤的,想到他这么大年纪了,心中有些自责,自己年轻身子康健是没问题,但伯叔一把年纪了,怎么能耐得住寒,万一冻出病来,“伯叔,你先回去吧,匈奴单于也不知道请了什么高人,很是会行兵布阵,咱们最近的几仗打地太勉强,损失严重,再这么下去,非得折在这里不可。我一定要好好勘探地形,尽快想出对策来。”
经过萧家军派入匈奴那边的探子回报,单于并没有忽然变得善于领兵作战,忽然变成一块难啃的骨头,让萧家军打得如此吃力,是因为单于不知道从哪里请了个非常厉害的国师。这个国师深居简出,很是擅长布阵攻击。
伯叔本还要劝出口的话,就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他看向萧珥,萧珥的半边面容没毁,轮廓如雕刻一般凌厉俊美,面上神色沉静如大海,让人看着就很放心。就是这么一个孩子,他看着长大,吃过常人没有吃过的苦,如今还要遭受常人不可能有的痛。他一把老骨头,也做不了什么,就陪在他身边帮他分担点吧。
萧珥见伯叔不走,知道他的性子,也不再劝,只是继续在林子间飞来飞去,勘探地形。这次的匈奴之战,比他想象中要艰难地多。因为匈奴那边忽然擅长起布阵兵法来,以区区两万个士兵对阵他的十万精兵,竟然也没吃多少亏,反倒是他们这边吃了不少的亏。萧珥本以为这是场硬战,谁知前些日子,匈奴兵忽然节节败退。萧家军忙乘胜追击,虽然死伤不小,但也把人逼退了几里地,到了一处名叫万山林的地方。
如今双方在万山林僵持了快有半个月了,匈奴那边一直龟缩着没什么动静,就在萧珥还要发兵让人继续攻击时,匈奴这两天忽然发了疯似地攻击起他们来。他们的攻击都是一波波的偷袭,而且每次偷袭都得胜而归,萧珥这边东边顾不上西边,被他们屡屡得手,急得他体内火气大旺,眼中时刻都是赤红的,吓得寻常士兵都不敢靠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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