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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老板看了一眼白凫,对惠姑道,“这是新来的丫头,我想把她交到你手里,得空也可以教练她。”
惠姑茫然不解地点点头,答应下来,白凫感觉自己像个赝品一般被人转手,不过她很喜欢跟着惠姑,因为她和南木槿一样是个外冷内热的人,但比南木槿更容易亲近。
惠姑给她安排了一份烧火的活干,白凫住在雪山时便时常烧火,凡事亲力亲为,这种事自然难不倒她。
真正面对小火炉的时候白凫反而有些生疏,浓烟呛鼻,仿佛堵住咽喉无法呼吸,尤其是添加柴火的时候,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让白凫心如刀绞。
惠姑看她脸色惨白,淡淡地训斥,“要是做不惯这些活,不如趁早离开。”
白凫的自信心顿时受到打击,原来在雪山她都是烧炭火从未烧过柴火,“惠姑,我可以的,您去忙吧!”
惠姑默不作声地端着一罐茶叶,停在门口远远的看了一眼。
白凫雪白的脸蛋染了一层又一层的灰,仿佛被人用墨水泼在脸上,好在她现在只用待在屋内不用出去见人,这时候她也不愿意见人。
她暗想着自己去长安的计划,没有足够的盘缠和生存技能如何能到长安,日渐推移,当初的热情被生火添柴消磨了许多。
一个月后她领到第一份薪水,虽然不多但很有成就感,南木槿前来看望她,经历一个月的磨砺,白凫身上的稚气褪去了许多,青涩的脸颊多了一份成熟的韵味。
南木槿怜惜的看着白凫,眼神扑朔迷离,在看她,好像又不是在看她。白凫斜了脑袋,眼神饱满地看着她,问道:“姑姑怎么了?”
她闪了眼神,反问道:“你在茶楼过得怎么样?”
白凫不免疑虑,她与南木槿并无感情,为何她会在意自己过得怎么样?
“多谢姑姑挂念,我一切安好。”白凫感激道,又将自己烧火一个月的经历说给她听。
南木槿皱了皱眉,转而叮咛道,“惠姑为人稳重,对小辈们宽厚器重,你留在她身边可以多学点本事。”
白凫十分认同,这话与惠姑的教导直言十分雷同。还记得惠姑说起烧过一事就说过,“事无大小,都要全力以赴,一个不会掌握火候的人是煮不出优茶的。”
又如白凫私下偷窥窨花手艺时,她便教导年轻人,“窨花多用,提花少用。唯细心方能出真品。”
惠姑在庐陵茶楼的作用非同一般,她亦深得茶道,白凫虽擅花术,熟知花草树木药性原理,但论茶艺却万不能及。
白凫对她十分敬佩,跟在她手下,潜心学习,一个多月下来从生火到掌握煮茶的火候,白凫乐此不疲。
惠姑提来一盅茶,当场检验白凫的火候,先从武火开始,猛而不缓,再到文火,缓而不猛,茶香悠然,沁人心脾。
白凫热情的斟了满满一杯茶递给惠姑,她却面无表情地倒掉,并告诫她道:“掌握火候只是其一,你需谨记,斟茶七分满,留下三分情。”
惠姑放下茶杯,二话不说地离开,围观者悉数散去,白凫端起茶杯斟了七分满,喝完继续斟七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