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沈灵溪,慕之枫也没了云淡风轻。
只是人变得更淡了。属下只以为他是伤势初愈有些虚弱,可随着时间,他的伤势已经无碍。
可他人却变得越来越飘忽了。整个人淡淡的,仿佛一阵烟,随时会消失一样。
大部分时间他都在忙碌,南临的布署,以前留下的内线都在此时一一被挖出,各方力量都被调动起来。还有对玉梁的控制,他也没有丝毫的减弱。
之前赵鸿的铺子被挑掉,也是他有意的安排,玉梁皇城的经济命脉,表面上分散在各家,其实背后都有他的影子,经济命脉已渐渐握在他的手中。
一切已经都在按步就班的进行着,他就像一架全速运转的机器,精密的布局只在等着收网的一刻。
可当他安静下来时,他身边的人却再也看不到他眼中的自信与戏谑。他的灵魂似乎被抽离了。
影卫们甚至都在怀念被他罚去马廓刷马的日子,那样的主子虽然可恶,但至少是鲜活的。
可此时,却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甚至他的存在都像虚无一般。
无人看得出他平静眼眸背后深深的悲伤。
那个叫沈灵溪的女子带走了他的魂。
天光悄然出现在慕之枫身侧,看着正在出神的主子,一时没有开口。
“说吧!”慕之枫已知道他来了。
“主子,咱们的人混进安宁战场,按您的吩咐,劫走了皇甫飞明和沈玉麟。”
“不用伤他们,按我交待的办,然后把人放回玉梁军中。”
“是!”天光领命,本想劝慰两句,却见慕之枫又缓缓闭上了眼,终是没有开口,悄悄退了出去。
密林之中,一队南临士兵围着一堆篝火,火上烧着一只山鸡。一边的树上绑着两个人。
一个发髻散乱,满面血光的正怒目而视,嘴里被堵了东西,发不出声音。正是世子皇甫飞明。看他怒到要杀人的眼神,若是能开口,恐怕能咬人。
一边的树杆上绑着的自然就是沈玉麟。沈玉麟比之皇甫飞明要干净些。可满目惊惧,混身都在瑟瑟发抖。
他不知自己怎么会落入这般田地,若被南临人掳回南临,必然不会有他的好下场。纵使不被杀死,他在玉梁的功名也会全部泡汤。
可在这场战斗中他本无足轻重,南临人为什么要掳他。若是因战败有仇,那也是应该是找皇甫飞明算,他才是先锋将军。若是想要挟玉梁,也是皇甫飞明更有份量,朝廷不会在乎一个相府之子的。
他已经被蒙着眼在这林中行了一昼夜,想来已经离玉梁越来越远了,他该如何是好,难道后半生就葬送在此了?
篝火上的野鸡烤着焦黄冒油,为首的一名南临小将叉起一块鸡肉来到皇甫飞明面前。
“世子,可曾想到自己会有今日?”
皇甫飞明怒目而视,满是不屑。
南临小将伸手拿掉了他口中堵着的布:“世子似是有话想说?此地已远离玉梁,却也不怕泄露行踪,世子尽管高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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