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不知何时已然成为碇粉的桌案。
红衣飘飘踏空去,脚步一顿,却见一小娃抱琴而睡,口水顺云而下,不知滴在了何方。见此,宫宁初不禁一笑,白玉般的手指轻触小娃脸颊,却被烫了一下,眼里闪过一阵若有所思,便就这么静静地挨着他的徒儿坐下,不知从哪变出来一片树叶,放在嘴下悠扬的吹了起来。
只见酒魅身上渐渐有白光注入,身上密密麻麻的火纹更加密集起来,全然不知自己正在脱胎换骨的酒魅小猫儿一般蜷缩着呼呼大睡,手里的琴总给人一股即将掉下云端的感觉。
一夜如流水般快速逝去,直至黎明时分,酒魅才悠悠转醒。迷迷糊糊的一睁眼,便看到师父大人一脸笑意的看着自己,顿时觉得自己应该是睡迷糊了,把北灿看成了成天笑的像傻瓜的师傅大人,抬手揉了揉眼睛,怎么这师傅大人还在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
“别揉了,再揉都一个样,兔儿,不是为师说你,你的酒品怎么这么差啊。”宫宁初伸手扯过酒魅腰间的酒葫芦,一把塞子就像喝酒,却发现酒葫芦里已然一滴不剩了。顿时没好气的拎起还躺在云上犯迷糊的酒魅道:“我说兔儿,你可知道你点着了整个八仙峰?”
“不知......”酒魅晃了两下脑袋,觉得自己浑身格外舒服,乍一听是问自己话,打完之后才醒悟师父的话是什么意思,顿时瞪大了眼睛,叫到:“师父,你说我......我点着了整个八仙峰?”
宫宁初抬头看向远处一直飞过得仙鹤,啪的一下展开扇子轻摇微风,道:“没有。”眼睛余光一扫,发现自己的兔儿长吁一口气,便又哈哈一笑,摇头道:“不过也差不多了,除了水峰、阵峰、木峰和火峰得以幸免之外,其余三大主峰可被兔儿你烧惨了,特别是音清雪那个老女人,活活的被你这个小不点气的吐血。”
“怎么会这样......”酒魅吓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小爪子一把扯住了宫宁初的衣袍,呜呜说道:“师父,那有没有人被我烧伤?我、我不是故意的!音天尊还被我气得吐血,她要不要紧啊......”
宫宁初身形一顿,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侧头看向自己的徒儿,酒魅明亮的眸子里清晰倒影着一身红衣的自己,没有丝毫的掩饰、也没有丝毫的做作,终不解的问道:“兔儿,你在担心被你烧伤的人?你就不担心责罚吗?”
“责罚?”酒魅低下了头,缓缓起身朝着宫宁初跪下,道:“师父,对不起,我不应该偷你酒喝的,酒魅愿意被师父责罚。”
一股极淡莲香鼻梁中绕,酒魅只感到自己手被一双温热的大手握着拉起,随后头发就被那双大手彻底揉乱。酒魅幽怨的看着自己的师傅,敢怒又不敢言,红色的眸子再加上一头乱糟糟的红发,真心像一只炸毛的兔子。宫宁初嘴角勾起一抹笑,道:“这便是惩罚。”
“诶?”酒魅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自己的师父,眼睛眨呀眨,似乎没听懂师父的话。
宫宁初又道:“兔儿记住,除了我,没人可以罚你,我也不准被别人罚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