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将头深深地埋在膝盖中。
韩思齐脱下外套,轻轻地给她套上。
符筝筝如大梦初醒似地,猛然一惊,当看清来人是韩思齐时愣了愣,又继续抱着双腿,只是将头搁在了膝盖之上。
那有些茫然的眼神让韩思齐看着有些心疼,挨着她坐下来,他轻轻出声:“给我讲讲你的念昔吧。”
才发现自己的声音中竟然带着几分沙哑,让他也不由得哑然。
“念昔……他只是一不小心路过了一下我的人生,从此就销声匿迹了。也许,我这辈子都见不到他。”符筝筝幽幽的声音在空气中回旋着。
“别这么悲观,也许……”韩思齐哑言。
“这个世界没有也许,如果有‘也许’的话,那我们的词典中就不会有‘如果’了,我们的人生也就不会留下那么多的遗憾了。”
“你后悔下生符星?”
“不!”符筝筝一字一顿地说道,“我一点儿都不后悔生下符星,我给他取名符星,我也就是想告诉他,他是妈咪的心头宝,无论念昔会不会再出现,符星永远都是我的福星。”
“曾经拥有过,也是幸福的。”
韩思齐看着天上三三两两的几颗小星星,淡然一笑:“符星——福星,他会成为你的福星的。”
“可是……”符筝筝的声音变得哽咽起来,“虽然我不后悔生下符星,可是我失去了念昔,符星没有爹地,我们的人生其实都是不完整的。”
韩思齐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轻轻地抚着符筝筝的双肩,将她往怀中带,动作很轻柔,完全看不出来一点儿戏谑。
符筝筝先是滞了一下,终于还是放纵了自己,伏在韩思齐的怀中,咬着牙流着泪。
这么多年来,她都咬着牙坚持过来了,她以为自己一直可以这么坚强,却没想到会在一个长得和念昔有些相似的人面前失了态。
她真的不想哭的!
可谁让韩思齐给了她希望,又让她失望了呢!
贮存了六年的眼泪,也罢,就让它尽情地流下来吧,也许流完了,发泄了,就可以淡忘那一切不开心的事,可以重新开始一段新的生活历程吧。
符筝筝没有再隐忍,让泪水肆意横流。
说实在话,韩思齐是她调查的对象,她本以为,如果自己确定了韩思齐是念昔的时候,自己会很纠结,会在爱情与事业两方面难以抉择,以为如果韩思齐不是念昔的话,自己的心可以变得轻松一些,可以一心一意地去完成组织上交给的任务,可她怎么也没想到现在的心情反而更纠结了。
尤其是眼前的韩思齐一反从前的嬉闹之性,展现出这么温柔的一面来。
不行!我不能这样没立场!我不能忘了自己的身份!如果连公与私都拎不清的话,自己也太对不起自己身上的那身衣服了。
从明天起,认认真真地去查这个案子,快点完结,快点带着符星离开这里,回到属于自己的城市去,开始过属于自己的生活。
想着符筝筝便猛地推开了韩思齐,正好韩思齐口袋中的手机响了,去掏手机的韩思齐只道是她感觉到了手机来电,冲她微微一笑。
当他看到来显上的名字时,并没有马上接电话,只是低声说道:“不早了,进去休息吧,外面凉。”
看符筝筝点了点头,他扬了扬手机,进房间去接电话了。
其实符筝筝已经看清了上面的名字是傅文海,她假装慢慢地挪着步,谁知韩思齐却直等到到了房间关上了门才开始接电话。
符筝筝并没有进自己的房间,而是在一角努力听着,勉强听到了金座两个字。
不一会儿,韩思齐便下了楼,开着车往外走。
此时的符筝筝已经没有心情再忧伤了,猜测着韩思齐与傅文海之间的见面应该要谈些什么。
伟韩没有验收文海建材,到底是什么原因,会不会与别的利益有关?
看了看符星,符筝筝想了想,拿出小手机开机,给杨涛发了个信息,让他想办法去魅力金座了解点情况。
刚刚要上床去,才发现自己身上还披着韩思齐的外套,僵了僵,她对自己说道:“符筝筝,你以后要记得,韩思齐就是韩思齐,谁也不是!”
*
十一月的天气正是秋末初冬时候,天气也渐渐地凉了起来。
一阵风吹来,两地的落叶四处飞舞。
拉着符筝筝手的符星有些担心地问道:“妈咪,你为什么不坐爹地的车上班了呀?你是不是和爹地吵架了呀?”
“没有,好好地吵什么架呢。”符筝筝努力打起精神来回答儿子的话。
确实,这两天她的情绪状态不佳,做什么事都不太提得起兴致,至于原因,她自己心里是很清楚的。
“没有吵架我就放心了,妈咪,我最不放心你了。”
看着人小鬼大的儿子,符筝筝倒是笑了,儿子就是她最大的安慰。
刚刚想说儿子一句,路边突然窜出一个人来,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不放。
符筝筝大惊,第一反应便是甩开来人的手,同时将儿子护在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