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杜皇后没有与她有过多交集,但在京城时好歹也是有过关系的。
“她没有死,皇上对杜家还是有些顾忌的,所以杜皇后只是被打入了冷宫,并未定她死罪。”凤来袭说起杜皇后,神色间透着一丝压抑着的难过。
“定罪?她犯了何罪?”
“孝王谋反,她犯了宠信孝王,罪同谋逆。”凤来袭叹着气说着,心底里总觉得不舒服,现在皇,他是越来越持不透了,也是越来越不喜了。
牧九歌听着也是一愣,南华皇现在这么顾忌孝王谋反了吗?还是?
“不,他并不是顾忌孝王反,而是不知为何就将杜皇抓了起来,连三司都没通知就定了她的罪,却又说念及她杜家往日里的恩情,这才没有下天牢,打入冷宫不许任何人靠近。”
凤来袭说起这事来一片唏嘘,他不明白南华皇为何要对一个手无寸铁的杜皇后下手,如若真是要怪杜皇后,那么远离京城的杜家又没一点事,这是他想不通的地方。
说完他又是眼眸一瞟,看到放在地上的酒,又是俯身去拾。
牧九歌轻轻的扫了他一眼,没有制止,任他拾起见他大喝一口,他动作优雅,没有露出一点,这让她的心又是微微的紧了一下,他应该是不喜欢京城的吧,不然怎么会半夜溜出府来独自一人跑到这里喝闷酒。
“走,我带你去休息一会。”凤来袭抬着头,用袖子遮在头顶,望着初升的太阳,温笑着回眸望向她,“这树林里有个小院,你和你的护卫可以在这里休息,等入夜了,我再来找你,带你去见杜皇后。”凤来袭慢条斯理的安排着,同时目光中也带了一丝征询之色,他怕牧九歌会不同意。
其实他想多了,现在京城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中盯着她的出现,只要她出现在京城内,必会被人告发,反而是现在,在这树林里藏着,要安静许多。
“好。”她点头,又用秘语召唤叶知秋,等他进来时才起身,跟在凤来袭身后,“有劳了。”
她这一声有劳,凤来袭心底泛起一丝苦意,他与她之间,就是不可能的,哪怕现在她在他面前,翔王那般待她,她与他也只能是客客气气的不能似朋友那般,可以尽情的说着关心对方的话。
“知秋,这一夜你累了,这些牛肉你拿着。”牧九歌将手中攥着的包裹放到叶知秋手中,示意他不要太拘束。
凤来袭在前边带路,没走多久便停下脚步,牧九歌抬头一望,发现身前全都是茂密的树木,并无他所说的小院。
“跟紧我。”凤来袭轻声提醒,牧九歌便明白,这里虽是凤家的地方,但还是为了防止有外人闯入在此设了阵法,将小院掩了去。
果乎其然,跟在他身后走了几步,但豁然开朗起来,“这是祖上设的阵法,不是当家人是不能来这里的,现在你们住在这里,是不会有人来打扰的。”凤来袭转过身,面对着他俩说着,目光扫过牧九歌的脸,继而落在她身边的一棵古树上,“如若有事,就敲这树三下,这里会有秘道,让你们离开。”
不知为何,他说完这些,突的觉得心里空荡荡的,似乎有什么在悄悄流逝,但心中某处又变得温暖起来,这让他很是享受这种感觉。
“这里有吃的,我每天夜里都会来这里,前天夜里还存了不少干粮,院内有圈养的家禽,那边还有一条流动的小河,里面有鱼。”凤来袭说到这,目光迟疑的落到一旁没有说话的叶知秋身上,“你照顾好你有主子,我就先走了。”
似带着一丝狼狈,又似心喜,凤来袭快速的离开这里,在走出这片小树林时,他才惊觉原来他的心跳是那么猛,是那么快,快的他都要喘不过气来。
“二月,出来。”突然,他声色一冷,头望向某处,凝神一喝,便见那角落走出一脸懵懂的二月来。
“来多久了?”
“刚到。”二月一脸懵懂的望着他,不知他家少爷为何会突然发这么大的脾气。
凤来袭盯着他,深吸了口气,用此来平复他刚复杂的心,片刻后,便见得他再次恢复了往日里那温润如玉的模样,只是神色中也是透着一丝疏离的气息,扫了一眼二月,轻声道,“可是爷爷又来找我了?”
“嗯,老太爷想要公子早点回去。”二月规矩的回答,不敢有隐瞒。
“可有说是何事?”凤来袭沉默了会,才继而问。
二月抬着看着他,一本正经的说,“老太爷让我转告公子,翔王与孝王正式开战了,可是皇上却一直扣压着兵粮不去支援翔王,老太爷让您回去想想办法,劝劝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