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北曜突地噗哧笑了一声,邢影一怔,他实在不知道王爷这一笑是什么意思。
貌似王爷想杀人的时候,是这么笑的;想整人的时候,也是这么笑的。
他心中默默地为新王妃点了一根蜡,看来这位新王妃,注定是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死在大牢里了。
端木北曜扫了他一眼,道:“把一个弱女子关到两个男囚的牢室之中,是谁安排的?你去,拔他二十根指甲盖,告诉他,是那两男囚家人送他的礼物!”
十指连心,王爷这是连人脚趾甲盖也不放过,邢影道:“是!”
端木北曜笑得温文尔雅:“拔的时候温柔一点,慢慢拔,这天气,伤口恶化就不好了。记得再涂一些黎州精制的细盐。”
邢影机伶伶打个冷战。
慢慢的拔,拔了之后还要涂细盐,这种疼痛,那狱头必然三生三世都记得。看这情形,王爷是在为那位出气?
可王爷的性子,怎么可能对一个新婚之夜就逃婚,如此不把他放在眼里的人这么看重呢?
一定是他的错觉,主子心思深不可测,他还是别瞎琢磨了。
待到邢影离开,半倚在车壁上神情舒适的端木北曜摸着下巴,唇角微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自语:“逼男囚行龙阳之事,在一边围观?还真是……有伤风化啊!”
他道:“元寒!”
元寒立刻凑近窗边。
端木北曜低声吩咐了他几句,元寒脸上神色变幻,表情诡异,但还是没有丝毫犹豫地脱离开队离去。
京兆尹大牢,骆清心又被押回来了。
说是押,不如说是欢送。
她在前面走得大摇大摆,狱头和两个狱卒在后面亦步亦趋。
经过昨夜的事,那狱头大概也知道她不好惹,主动谄媚地道:“姑娘,那边有间干净的囚室,姑娘换到那边,可以安心休息!”
骆清心理都没理他,径自走到昨夜的囚室,道:“开门!”
狱头苦着脸,道:“姑娘……”
骆清心扫过去一眼,狱头竟然觉得身上被一股冷气覆盖一般,不由自主地去开了门。
那狱头刚要转头,骆清心这边伸出脚,一脚就把他踹进囚室了。
两个狱卒吓了一跳,下意识就手按刀柄。
可是,骆清心也不知道怎么动了一动,两人也连滚带爬地被骆清心踹进了囚室。
狱头厉声道:“你想越狱?”
骆清心咧咧嘴:“你想多了!”
她扬着刚从狱头手中夺到的那串钥匙,大摇大摆地走进囚室之中,拉过铁链,把囚室门给锁上了。
狱头和狱卒不知道她要干什么,怔怔地看着她。钥匙在骆清心的手中呈抛物线抛上抛下,突然,那抛物线就失了控制,从栅栏的空隙处呼地飞了出去,掉落在两米多远的走道上。
狱头扑过去抓住栅栏,神情悲愤又气怒:“你怎么把钥匙扔了,我们怎么出去?”
骆清心摊摊手:“不好意思,手滑!”
狱头:“……”
众人:“……”
太不要脸了,明明是故意扔出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