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家如霍言清所言,该有此劫,逃不过去的。
朝堂上几乎所有的人都言,霍家有罪!
不用皇帝多说,从不同的地方,不同的官位,不同的人手中,传来很多的消息,全部都是对霍家的控诉。
皇家谋霍家久矣。
我看着在一天之内,本是热闹繁华的霍府,突然就变得如鬼屋一般阴森。
权力交替,就算是修仙者都不能免。
自古成王败寇,怨不得别人的阴险狡诈,只能怨自己,树大已经招风,却不知道从风的源头将风给阻了。
在我看来,霍家还是太纯善了,不够阴险,这样的家族,太招人恨了。
我看着莫雨霁已胜利者的姿态,一步步走进霍府。
他走到那棵桃花树下,说道:“霍家倒了,你看见了吗?”
说完这句,他便走了,我不太明白,他这个姿态是为什么?
霍言清最后与霍家一众被关入地牢,牢中的蹉跎,免不了皮肉之苦,我一旁看着直“啧”嘴,反倒是受刑的霍言清硬是不吭声的挨下来。
逃出去的霍言辰在成了朝廷钦犯,连着霍二叔也在其内。
霍家嫡系,均在秋后问斩,首犯霍言清更是行车裂之刑。其余女眷充为官奴、官妓,男的则阉割进宫为奴。
霍家“罪行”,皇帝早以昭告天下,不明事理的百姓也都认为霍家有罪,当死。明白事理的百姓,则是闭门而不吭声。
霍言清被车裂那日,整个刑场被围个满满的,他们都想看看这个战场上通敌的“阎王”是个什么模样,又是怎么死的。
地牢的几个月,霍言清整个人消瘦极了,脸色苍白,眼底乌青,嘴唇干裂,双手上满是伤痕,单薄的身子,似乎一阵风就能吹倒。
不过就算是这样,他依旧站得笔直,似根竹子一般,宁折不弯。
有人将粗大的麻绳套在霍言清的四肢与头上,麻绳的另一头,是五匹高大的战马,有士兵骑在马上,只等一声令下,便骑马狂奔。
今日行刑,莫雨霁也来了。
他一身素衣,一步步走近,与衣衫褴褛的霍言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一个是高高在上的仙人,一个是泥土中挣扎的乞丐。
“我来送送你。”莫雨霁走到霍言清的身前,手中端着一壶酒,轻声说道。
“你已经送我这么多,何须再送。”霍言清轻笑,似有讽意。
“你我朋友一场,我应当送你的。”
“是吗?那我可就真的是看错你了。”
要说霍言清恨不恨莫雨霁,那自然是恨过的。
说是恨过,只是事发时恨过。
他更多的是恨自己。
这也不算对,他其实什么都不恨,成王败寇,他习读过的兵书上说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话了。
成王败寇。
越是临近死亡的时刻,霍言清的心就越静,他的心如同一个圣人一般,七情六欲没有。
何来恨?
至于霍家,种子在,霍家就不会倒。
霍家经营百年,又怎会这样轻易的就死掉。
“你可有什么心愿未了?”莫雨霁轻声询问。
“你愿帮我了结?”霍言清反问。
“只要我能做到。”
“我想……”
霍言清思想放空,他并没有什么执念未放,他的人生若是放在其他普通人身上,可以说才刚刚开始,但他经历的却已经比普通人的一生还要多,还要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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