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能看到门外照进来的月光了。
很快的,十几层楼梯在我脚下结束了,我连忙往大门的方向走去,然而当我的双手贴到门板的时候,心一下就凉了,好像被人扔进了冰窟里一样。
居然还是那扇门!
我不信邪地往前走了两步,脚步踉跄膝盖发软,然而我很快便意识到我真的是再次回到了二楼,而且,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恐怖的感觉在心中蔓延开来,我意识到情况远比我想象中更加复杂,直到这个时候,我才明白了卢诗曼刚刚对我说过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走不了了。
这话再次在耳边响起的时候,我觉得心里是那么的绝望而冰凉,只觉得仿佛心里最后的希望也渐渐熄灭了一样。
不行,我必须要去找卢诗曼问个清楚,虽然心里对她有些害怕又有些抵触,但是我必须要知道个答案才能从这个地方离开。
想到这里,我连忙往楼上冲上去,脚步咚咚咚地踩在地板上。
我刚刚连续下了两个二楼,这次她应该是在楼上,一口气不停地跑上去之后,我冲到了顶楼,正准备寻找卢诗曼的身影,却发现周遭依旧是一片黑暗。
直到这个时候我才反应过来,一楼和顶楼其实都是有窗户或者有门的,反正都会有光,唯独二楼,周围遍布着房间,没有丝毫光亮,而我现在的情况显然是又回到了二楼。
我终于明白了,不管我怎么往上或者往下跑,永远都是停留在二楼,可问题是究竟怎么会有这么多层二楼?
我着急得都快哭出来了,记得之前也听说过鬼打墙的事情,但是从来没听说过发生在房间里面的鬼打墙,更何况以前听说鬼打墙只是一种意识上的偏差而已,并不是真正的被鬼迷住了,可现在的情况又该怎么解释?
我好像站在一座无限回廊上,不管我怎么跑,终究还是停在这个楼层里,而最为恐怖的是,如果是外面的鬼打墙,也还算好,只要挨到天亮就行了,但是这房间里面四处都不见光,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样的无限循环,难道真的要像卢诗曼所说,我真的已经无法离开了吗?
就在我这样想着的时候,不远处的房间里面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好像是有人在走动,光着脚丫踩在木地板上,发出特别的声音,那声音令我浑身一阵阴冷,我突然想起来,之前有很多人回到二楼来了。
之前我还好奇那些人是不是卢诗曼的亲人,但是现在遇到这样的情况,我猛地反应过来,这些人肯定是有问题的,说不定就是因为这些人,我才会遇上这么诡异的情形。
我往后退了一步,警惕地望着那些门,房间实在太多了,无从分辨声音究竟是从哪扇门里面传出来的,我只能死死地抓着楼梯扶手,浑身上下连个能保护自己的武器都没有。
窸窸窣窣的声音持续了很久,好像是有人在穿衣服,紧接着,其中一扇门里传来了一声敲锣的声音,锣锤撞击在锣面上,声音清脆而又有些刺耳,震得我耳膜生疼,就听到在那铜锣被敲响的声音响起之后,其他房间里面也传来了声音。
这些声音有说有笑,还在讨论着什么,但是或许是因为声音太嘈杂了的缘故,我只能听到这些声音,却完全听不清楚他们在说着什么。
整个楼层一时间因为这些声音而显得格外热闹,但是我却觉得无比阴冷--刚刚明明是鸦雀无声,现在却突然活跃起来,只有晚上才活跃起来的,应该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吧?
我屏住呼吸,生怕那些东西会注意到我,牙齿也在不停地上下打颤,我顺着楼梯往上退了两步,躲在了楼梯中间的位置,生怕下面的那些人会发现我。
就在这个时候,一扇门被打开了,随着门扇发出吱呀一声响声之后,门扇里面也透露出了橘红色的烛光,房间一时间明亮起来,柔和的烛光之中,一个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身上衣衫褴褛,衣服被烧得千疮百孔,而当我看到那女人的脸时,差点儿吓得惨叫一声从楼上滚下来。
只见那女人的半张脸本来长得非常清秀,另外的半张脸却被烧焦了,一片灰黑,头上的头发也烧光了,脑袋上的头发一侧长一侧短,看起来十分诡异,最为恐怖的是,那女人的半张脸被烧焦之后,随着她每次嘴巴张合,下巴上的骨头都在掉下灰烬和碎骨。
我捂着嘴巴,让自己没能喊出声,冷汗却已经浸湿了我身上的衣服。
难怪他们直到晚上才回来……难怪他们一点声音都没有……难怪他们和正常人不一样……
因为这些根本就不是人啊!
我浑身颤抖着,想要往楼上走,就看到这些人已经往楼梯位置走去,齐刷刷的好像要下楼。
与此同时,楼上的楼板也发出了嘈杂的声音……
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