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闻越?夏明宸的双肩微微一颤,极其细微,但还是被寒菲樱察觉到了,进一步印证了自己的猜测,夏明宸眼眸越来越深,“什么闻?什么越?”
寒菲樱笑得别有深意,一字一顿道:“闻所未闻的闻,越人语天姥的越!”
夏明宸的眼眸骤然沉了下去,不由自主地重复道:“闻越?越?”
看着他的反应,寒菲樱越发肯定闻越和夏明宸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如果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夏明宸是断然不会有这种复杂表情的。
不过很快,夏明宸的表情就被他自己收敛得相当完美了,殊不知明察秋毫向来是寒菲樱的强项,刚才他一瞬间的异样已经尽数落入她的眼帘。
“闻越现在在哪里?”夏明宸虽然尽力表现出自己的玩世不恭,但还是不由自主透出一种认真的神色,只有他自己知道心中的震动,追查了三年的人,当出现蛛丝马迹的时候,再平静的人心中也会有波澜,更何况,他原本就不是心如止水的人!
寒菲樱轻描淡写道:“原来是龙腾王朝一个皇子府的谋士,因为手段太过阴诡,触怒皇上,被刑部下狱之后,在狱中自尽!”
这些事情,寒菲樱相信,就算自己不说,以夏明宸的能力也很快就能查出来,所以也说得很干脆,也表示自己的诚意。
因为夏明宸要找的人很有可能就是闻越,闻越会炼制驻颜丹和七日回颜丹,而石中天说,这些奇诡的医术,或者说毒术都来自于雪族,寒菲樱一直都觉得闻越和夏明宸有某种相似,那就是,他们的医术不像石中天那样是救人的,反而大多是害人的,也可以说是巫术,毒术。
不过石中天说得也对,毒药,毒药,毒也是药,不过是个工具而已,主要是看用的人怎么用了,一个闻越,一个夏明宸,显然都不是济世救人的大夫。
“自尽?”夏明宸忽然眼眸微带一丝异色看向寒菲樱,语气渐渐变得深沉,“你说他死了?”
寒菲樱颔首,一脸的无辜,“此事人尽皆知,你一查就知道,我根本不可能骗你!”
夏明宸若有所思,“你的凌霜傲雪是他什么时候教你的?为什么要教你?”
寒菲樱道:“大约五六年之前吧,我也记不清了,至于为什么要教我,也可能是觉得我资质好,也可能是机缘巧合,我也觉得莫名其妙,至于具体的原因,就只有他知道了,可是他已经死了!”
奇怪的是,寒菲樱说闻越死了,夏明宸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寒菲樱越发肯定,夏明宸知道闻越没死,所以对他死亡的消息,并不意外,也明知道他是隐藏起来了。
远处忽然传来公主回宫的通报声,在夜色中听得很分明,夏明宸身形一晃,人就不见了,空气中还留下一道轻快的男声,“我先走了,不过会再来找你的!”
---
南宫傲正在生母刘贵妃宫里,“母妃,琉璃和龙腾王朝的世子妃等人都在父皇行宫里!”
刘贵妃是个十分美艳的女人,眼神凌厉,“太子那边呢,难道没什么动静吗?”
南宫傲最近被太子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脸上浮现怨毒的光芒,“太子已经去了行宫,这个时候出宫,当然会途中游玩一番,不会马上到,不过此时应该到了!”
太子的生母是皇后,本就略胜一筹,而且太子城府极深,善于收买人心,太子和宁王多年争斗下来,渐渐呈现颓败之势,宁王的势头已经逐渐被太子压制。
原来支持宁王的朝臣们,也开始见风使舵,居然要么暗中投靠太子,要么明哲保身,要么唯唯诺诺,朝不保夕,根本使不上力,现在父皇病弱,他就已经被太子踩住了,若是父皇驾崩,太子登基,以他和太子的过节,太子的手段,必定会让他死得很惨。
就算不让他死,也会让他生不如死,身为一个一朝接近过皇位的人,当然不可能甘心在太子脚下俯首称臣,摇尾乞怜,苟延残喘,不成功,则成仁,他做不到流芳千古,宁愿遗臭万年。
刘贵妃摸索着自己保养得很好的葱白手指,忽意味深长道:“你说太子对那个萧天熠的女人很有兴趣?”
南宫傲恶毒笑笑,“是啊,南宫羽冽居然喜欢上一个有夫之妇,要是这事让父皇知道了,可就热闹了!”
刘贵妃到底是经验丰富,想得没有简单,“无凭无据,就是告诉皇上,皇上不但不会相信,反而会埋怨我们搬弄是非,此举不妥!”
南宫傲也考虑到这个问题了,可这样大好的机会放在眼前,不用的话,实在太过可惜,这也不是他的风格。
刘贵妃微微一笑,“不一定要告诉皇上,告诉别人也可以,南宫羽冽喜欢上的有夫之妇不是普通的女人,而是萧天熠的女人,我们可以乘机离间他们之间的关系!”
南宫傲眼睛一亮,急忙问道:“不知母妃可有良策?”
刘贵妃胸有成竹,“皇上不是下旨游猎吗?明天就要出发了,在行宫就是最好的下手机会!”
说到这里,她尚秀美的眼眸中眯起一道诡谲的光芒,“你哪里不是还有一种特别的药吗?”
南宫傲知道母妃的意思,有些为难道:“可萧天熠这个人深不可测,心智坚定,而且他不*,上次我派了几名精心挑选的美姬,还添了一点料,结果不但没有达到目的,他反而把那些美人扔出去做了军妓,若是贸然这样做,有可能赔了夫人又折兵!”
争储多年,南宫傲比谁都清楚,不是所有人都被会金银美人打动,总有些人都油盐不进,他原本也没抱多大希望,不过是小小试探一番,成了自然好,就算没成,萧天熠也不会怪罪到他的头上,只会把这笔账记到南宫羽冽头上。
“谁说要对萧天熠动手脚了?从女人身上动手脚,可比男人容易多了!”刘贵妃慢悠悠道。
南宫傲恍然大悟,姜到底是老的辣,宮宴上的比试,他一直冷眼旁观,对琉璃这样的美人的盛情,萧天熠也能目不斜视,他那么爱寒菲樱,偏偏太子对寒菲樱也兴趣浓厚,若是寒菲樱和太子之间发生什么事情,那结果一定很有趣。
这段时间,南宫羽冽越发猖狂,自己何不借刀杀人?对萧天熠来说,夺妻之恨,是怎么都不能等闲视之的。
萧天熠和南宫羽冽两虎相斗,必有一伤,死的是南宫羽冽自然最好,若是萧天熠,自己也没有什么损失。
南宫傲试着几次结交萧天熠,可是萧天熠却始终若即若离,一时实在摸不透他的心思,但有种感觉是肯定的,那就是时局对自己不利!
这个计划虽好,可问题是实施起来风险也不小,见皇儿面呈忧色,刘贵妃冷笑道:“如今我们被逼到这个份上,要是还什么都不做的话,那就只有坐以待毙了!”
南宫傲深以为然,几乎是立即就下了决心,夺嫡是何等凶险的事情?此时冒一次险又有何妨?
刘贵妃见皇儿神色狠戾,又道:“庆典之后,各国使臣即将陆续回国,萧天熠也待不了多长时间,如果不乘机给太子树立一个强敌,更待何时?”
南宫傲眼中荡漾着令人心惊胆战的寒光,手心紧握,“好,若是能乘此举扳倒南宫羽冽,这赤炎的大位就是本王的,本王就不相信,他真能一直把本王踩在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