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车载着刘鑫的骨灰,一路上默默地行进着,我一路上始终坐在后排的位置,将刘鑫的骨灰盒紧紧地抱在自己的怀里,仿佛只有这样,我才可以感觉到刘鑫还活着,还在自己的身边。
孩子!俺抱一会儿吧,你那样抱着太累了,你睡一会儿!刘鑫妈疲惫地冲我说道。
我来吧,您老好好休息,路还远呢。我看着这位慈祥的母亲,几天的过度悲伤和劳累,已经使她十分地疲惫了,苍白的脸上没有一点血色。
刘鑫妈又坚持了一会儿,我始终不同意,凌云志从前座回头说道:阿姨,您就让他抱着吧,让他抱上一多路后,我再抱,有我两抱刘鑫回去也是应该的。
旁边,刘鑫的大姐刚刚睡了一小会儿,又从梦中惊醒,醒来又流起了眼泪,刘鑫父亲拍着闺女的肩膀说道:玲儿啊,别哭了,你一哭你娘也跟着伤心别哭了。
车内,没人说话了,我将目光投向车窗外面,道路两边的杨树还很翠绿,一棵一棵看不到尽头,车前的油漆路也仿佛看不到尽头,刚刚下了高速,要在国道上行使几个小时,再上高速,国道上车来车往,汽车时速明显慢了起来。我的心情里面,除了无尽的路,再看不见任何的风景了,刘鑫的骨灰盒就在自己的怀里,安静地放着,耳边脑海回荡的,却始终是刘鑫的音容笑貌。
小张,到那儿了?我开一会儿吧!凌云志问司机。
司机小张摇摇头,说道:没关系,我昨晚睡的挺好,你几天没好好睡觉了,还是我开吧前面到甘肃了。一路再往东走,除去晚上休息,没两天也就到了。
凌云志看着车外,忽然问小张:从这里到北京,要多长时间?
到北京?那不是绕远了吗?咱们从郑州下去就行!小张说道。
凌云志回过头来,问道:大叔,您到过北京吗?
北京?刘大叔脸上露出久违的一点轻松,缓缓说道:年轻的时候,跟村里的老辈到东北逃荒,在北京呆过几天,不过那时候北京可还不是首都呢,日本子刚撤走,国民党又在那边驻守,俺那时侯年纪还小,被老辈叔叔拉着在桥墩子底下窝了三天,愣是那儿也没看成。
大叔,我想,咱们到北京一趟吧!凌云志转过身来,郑重地说道:刘鑫生前经常说,等有机会一定去北京看看,他想看看天安门,想登上长城,我想咱们帮他了个心愿吧!
刘鑫父亲眼睛模糊起来,许久,说道:那就去看看吧。
小张,咱们奔北京!凌云志坚定地跟司机说。
小张点点头,说道:好勒!那咱们就直接北上,奔高速!
汽车迅速调整了方向,直奔着北行的高速公路而去,凌云志想好了,自己的好兄弟经常说要去北京,他一定要满足兄弟的愿望,他要带上兄弟和他的家人,去天安门广场,去看看那飘扬的五星红旗,看看那高耸的人民英雄纪念碑!他感觉,刘鑫应该去,刘鑫也有够去的资格,自己虽说是在北京长大的,但这次回去意义不一样。
汽车一路疾驶,向着北京开过去,路上考虑到两位老人的身体,中间休息了两个晚上,每次休息,我都会小心翼翼地将刘鑫的骨灰盒抱下来,进到宾馆,端端正正地放到自己床头的位置,吃饭的时候,凌云志带着刘心的父母亲、姐姐出去,我从来不去,我就想守着刘心,一刻也不离开,小张带回来的饭,我也会先放到刘心的骨灰盒旁边,含着眼泪地说声:刘鑫,吃饭了!你饭量大,多吃一点儿,明天咱还得赶路呢
每到这个时候,刘鑫的亲人们都很感动地看着我,他们或许也从我的身上,感觉到了那种真挚的兄弟之情,自己的儿子救下了这个小战士,他们此刻很理解儿子的举动,刘大叔更是如此,他经常陷入沉思,看着我的背影发呆,这个小战士的背影没有儿子那样的宽大,但是又很有着相象的地方,这种相象绝不是表象的相象,而是自己儿子的那种精神,在这小战士身上的体现,一路上他吃的很少,简单几口,坐到床前对着儿子的骨灰发呆,那神情是那样的不舍,那样的惋惜
吃过晚饭,凌云志和小张一起去检修汽车,刘鑫的母亲和姐姐因为晕车,早早地在另外的房间休息了,房间里只剩下我和刘兴的父亲,我还是以往的样子,目光一刻也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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