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历不同?境遇不同?人生品性不同?子弋……那我问你,你觉得,一个人的本质会因环境的改变而改变吗?”楚言歌抬头看着高子弋,眼神里透着前所未有的认真。
闻言,高子弋神色一怔,眼神略微有些闪烁,似乎不知从何说起。
接触到楚言歌询问的眼神,高子弋难得的有一丝狼狈。
在外人眼中,他高子弋一直是个风清朗月的世家公子。可是无人知道,在过去的十几年里,他接受的是何种严酷的教导………
“子弋……你无法回答是吗?”楚言歌将目光移开,独自撑着下巴倚靠在车窗边,眼神有些恍惚的望着渐渐后退的景色。
其实她也不是非要一个答案,她只是有些难过,好像所有的人都知道一些秘密,而唯独她不明白……
再次见到翟如璧,楚言歌的心中自然是欢喜十分的。可是当翟如璧那双漆黑如墨的眼睛望向自己时,楚言歌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窘迫,那双眼睛……完全不像是久别重逢后的讶异或喜悦……而是……同情。
楚言歌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同情……为什么她身边的人,都在无声无息的同情着自己,每个人的眼神,都好像未卜先知一般的看到了自己的未来。
他们的目光,永远在向自己诉说着,楚言歌,你很可怜。
高子弋坐在楚言歌的身后,听着她若有若无的叹息声,他的眉梢也不由得微微皱起,不知在想些什么。
今日带楚言歌来青溪河游玩,虽是他的主意,可是,提议的人……高子弋眸子微微一张,提议的人,可是楚渊啊……
难不成,楚渊是想要他带楚言歌来青溪河,为的便是与翟如璧见面吗?
想到这里,高子弋不由得眯了眯双眼,这个楚渊……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居然将自己也算了进去……
马车渐渐驶回金陵,从上水门经过郑王府的时候,楚言歌忽然出声道:“子弋,你先回去吧,今日时辰还早,我想去从嘉哥哥府上玩一会儿。”
闻言,高子弋也不反对,只是点头嘱咐道:“那你记得早点回家,若是楚兄骂你,你就说是我带你去了青溪河。”
最后一句话,高子弋说得略含深意,楚言歌虽有些不明白,但还是认真的点了点头。
告别了高子弋,楚言歌便跳下马车,大摇大摆的走进了郑王府,那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像是根本没有将之前的事情放在眼里。
看着楚言歌渐行渐远的背影,高子弋缓慢的放下车帘,轻声道:“走吧。”
皇宫,长春殿。
大辽的使团和南唐的重臣面向而坐,右侧坐的是诸皇子和正一品大员。左侧坐的是大辽的使团和前几月便偷偷来了金陵的耶律沅和耶律瀚。
耶律沅是大辽先帝的皇子,如今也是大辽的南安王,所以自然而然的坐在了耶律瀚的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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