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子弋的衣角,眸子微微有些闪烁。
“我还没有想好,等我想好了再问你讨回来。”高子弋意味深长的看了楚言歌一眼,然后侧过头吩咐一旁看热闹的疾风。
“带上药材,我们进宫。”
“是。”
一切太过容易,一点儿也不像李宣远形容得那么困难,楚言歌竟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我这雨花台花花草草的多,你们女孩子应该喜欢,以后可以常来。”就在楚言歌傻愣在原地的时候,高子弋的声音再次响起,带有一丝蛊惑。
楚言歌回神望他,讷讷道:“你知道我请你救的人是谁?”
高子弋听后一愣,随即轻叹了一口气,抿唇道:“我猜的,是宫里那位郑王吗?”
楚言歌点头,高子弋一笑:“我那日上清凉山采草药,听说有位贵人在山上的广慧寺里遇刺了,回来一打听才知道是当今陛下的六子郑王。而那日我正好又在翠微亭救下了被刺客绑下的你,细细一推,你与郑王的关系,自然是不浅。今日又这么慌张的来求我,肯定是为了那遇刺的郑王。”
听了高子弋的一番分析,楚言歌讷讷的点了点头,然后由衷的赞叹了高子弋一句你真厉害。
只是高子弋听到楚言歌这句赞美的时候却不是欣喜的表情,而是一脸莫测,带着几分常人无法洞悉的哀愁。
“公子,准备好了。”疾风不愧担得起自己的这个名字,没过一会儿便背着药箱出来了。
“走吧。”高子弋瞥了楚言歌一眼,然后缓步走在了前面。
高子弋走出两步才发现楚言歌没有跟上,当下不由得回头,“怎么了?”
楚言歌一愣,随即忙跟上高子弋的步子,“公子,你可不可以给我一个斗笠,就说我是你的随从,可是感染了风寒,不宜见人?”
“哼,我看你也是见不得人!”高子弋还没有说话,疾风再次冷冷的嘲讽了楚言歌。
高子弋瞪了疾风一眼,然后从袖中拿出一块白色手帕递给楚言歌,轻声道:“不用什么斗笠,你用这个就好。”
楚言歌愣愣的接过高子弋递给自己的手帕,三两下围在自己的脸上,末了还确认了一下它会不会掉下来。
做完这一套动作,楚言歌抬头看向高子弋,笑着说:“谢谢你。”
高子弋一愣,随即摇摇头,转身走出了小院。
楚言歌见了连忙跟上,丝毫没有注意到身后疾风那副吃惊的表情。他家公子,什么时候连洁癖的毛病都没了?
南唐皇宫在金陵的城北方向,由一条南北方向的御街直通正南门,御街大道极宽,一般是给皇室贵族马车通行的地方,平民百姓只能走两旁的小道。
可不知高子弋究竟是个什么身份,他的马车居然能走御街的正道,正道笔直无阻碍,所以速度也是极快,没过一会儿功夫便到了皇宫门口。
高子弋下了马车之后回头扶了楚言歌一把,楚言歌一身男装,此时脸上又蒙上了白色手帕,只露出一双杏眼滴溜溜的在外面转动。
旁人见了高子弋和楚言歌的亲昵,脸上都露出了叹息的表情。
好好的一个贵家公子,怎么就有了这种癖好呢?
不管旁人是如何看的,楚言歌心里只记挂着尚在皇宫的李从嘉,眼里尽是担忧。
高子弋状似无意的瞥了一眼楚言歌的表情,然后回头对疾风使了个眼色,疾风领会,连忙上前与那守卫皇宫的禁卫军沟通。
楚言歌远远的看着疾风对那些禁卫军点了点头,然后嘴里又叽里咕噜的说了一通,再从怀里掏出了什么东西给那些禁卫军看,他们这才在一个老太监的引路下进了皇宫大院。
初次进宫,楚言歌的心里却没有激动和兴奋,她小心翼翼的听着高子弋同那老太监的谈话,同时将头低垂在胸口,生怕楚渊会从哪个地方钻出来,发现了自己。
“高公子医术精湛,定能治好郑王的。”老太监半躯着身子,脸上的皱纹密布,此时正对着高子弋笑得极其和蔼。
“哪里,陈公公说笑了,高某对医理方面也是略知一二,算不得精通。”高子弋这话着实是谦虚了,他的名声既能名扬四海,自不会是什么略知一二。
陈公公是皇宫里的人精,看出了高子弋不愿与自己多谈,当下也就闭了口,不再攀谈。
前几日陛下派了那么多人去雨花台请这位高公子,他都没有明里答应,今日倒是自个儿坐着马车来了皇宫,陈公公自是不能得罪这位爷的。
“高公子,到了。”陈公公领着高子弋一行人到了李从嘉暂时居住的未央宫,外面站了一排太监宫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