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嘉听后微微皱眉,这几日楚渊老是早出晚归,昨日竟没有回府,所以他才会让王权留意一下楚渊的行踪,可是李从嘉没想到,楚渊刚回郑王府便马不停蹄的去了燕王府。
“大哥是主事东宫遇刺的案件不错,可大哥不是一直对这事儿敬而远之吗?怎么这两日,传召楚兄这么勤?”李从嘉的声音低而轻,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同王权低语。
王权自然不敢去猜测李从嘉心中所想,所以即使听见了,他也会当没有听见的。
不过李从嘉显然也不是想要王权回答自己什么,他只是轻敲桌面,凝眉不展,过了半晌才看向王权,沉声问道:“对了,本王让你暗中去找言歌儿,找得如何了?”
“回王爷,暂时没有找到楚姑娘的踪迹。”王权凝眉摇头,末了还道:“可是王爷,楚先生不是说楚姑娘在他朋友那里吗?”
李从嘉抬头斜了王权一眼,王权只觉得心中一凉,忙道:“王爷是担心........楚姑娘?”
闻言,李从嘉没有再看王权,只是径自的端起茶杯,自顾的饮着茶,沉吟半晌才道:“不管是不是楚兄的朋友,你多留意就是。言歌儿在金陵人生地不熟,本王怕她出事。”
王权听后连忙点头应是,心中却不由得暗自猜测着自家王爷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对一个才认识几日的丫头这么关心?
“行了,你先下去吧。”李从嘉收回望向窗外的目光,看了王权一眼之后道。
王权颔首:“是,王爷,那楚先生那边,咱们还盯着吗?”
闻言,李从嘉的眉头轻轻一皱,随即淡淡道:“先看着吧。”
“是。”
在李从嘉雅间的隔壁,一名身着黑色玄衣的青年男子正抱着一个暖炉站在窗前,听着下属来报的消息,那男子俊秀的脸上划过一抹笑容,看着外面飘散的零零落落的雪花,自言自语道:“五皇子生辰,咱们送个什么贺礼好呢........真是伤脑筋啊.........”
男子的声音清幽回荡在隔间里,汇报消息的下属只觉得脊背冷汗直冒,半点不敢回话。
末了,男子缓缓转身,一张如雪山清冷的脸上划过一抹淡然,正是那日在红沙楼阁上与玉娘交谈的荣先生。
“你去传信给金陵的探子,就说,已经到了让他们动手的时候了,五皇子,信王,我记得,他和燕王,似乎是亲兄弟呢........”
“先生记错了,燕王早年过继给了钟皇后,现在是嫡子,那信王,只不过是一个淑妃的儿子罢了。”一道悦耳动听的女声响起,原来荣先生站立的右手边还坐着一个鹅黄色衣衫的妙龄女子。
此时那女子以薄纱缚面,让人看不清她的真实面貌,可从那一双盈盈秋目里,还是能看到她面纱后的绝代风尘。
“长宁还真是,什么都知道。”荣先生转过头,若有所思的看着眼前的黄衣女子。
被荣先生唤作长宁的女子浅浅一笑,并不在意荣先生似嘲似讽的目光,只是依旧淡然自若的欣赏着窗外的雪景,就好似刚刚说话的人,不是她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