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的旧友,因为家道中落,无奈之下才来投奔儿臣的。”
“哦?徐州?可朕怎么听说,那两个人来自南汉啊。”李璟若有所思的问了一句。
李从嘉身子一僵,稳了稳心神才道:“回父皇,楚兄的故乡是从前的南汉上杭,可近两年上杭已经归顺南唐,楚兄自然也算不得是南汉人了。”
此话一出,李从嘉却感觉到头顶的目光变得有些深沉起来,那抹目光里含着丝丝审视,与李璟平日里投落在自己身上威严却不失温和的目光截然不同。
李璟沉默良久,就在李从嘉心底开始打鼓的时候,李璟才淡淡开口道:“姓楚?”
李从嘉心中一惊,虽不明白李璟为何会这么问,但他还是老实的点了点头。因为李从嘉实在想不到自己与楚渊有什么结党营私的事情,心正则气正,所以李从嘉并没有去探寻内心深处的疑问。
譬如自己的父皇为何会对楚渊的事情感兴趣,譬如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明目张胆的在李璟面前打自己的小报告,或者说,一开始就是李璟自己在调查自己?
“姓楚,朕记得,南汉似乎有个百年世家,也姓楚。”李璟看着李从嘉点头,当下不由得眯了眯眸子,目光轻轻一动。他实在不愿怀疑李从嘉,可事情就是这么巧,楚渊进宫密探自己的时间,居然和李从嘉府中住进一位楚氏书生的时间不谋而合。
听出李璟声音里淡淡的危险,李从嘉连忙下跪,沉声道:“父皇多虑了,儿臣与楚兄早年相交,他必定不会是细作的。”
李从嘉知道李璟这是在怀疑楚渊,顺便也怀疑了自己,毕竟楚渊才进金陵没多久,皇太弟便遇刺了,这件事说来可大可小,端看李璟怎么判断了。
看着笔直的跪在自己下方的李从嘉,李璟一双凌厉的眸子里透出丝丝无奈,对于李从嘉这个幼子,李璟是打心里信任他的,可李璟到底是做了十年的帝王,疑心在所难免,所以他沉吟之后,只是抿唇道:“从嘉,作为皇室子弟,最忌讳的便是对旁人无条件的信任,你......可明白?”
闻言,李从嘉微微皱眉,不自觉的将头抬起半分,淡淡回道:“世间万物,唯情可贵,若是儿臣连自己信任的朋友都没有,岂不是可怜可悲?”
李璟被李从嘉的说词堵得心中一滞,最后只闻他轻哼一声,冷冷道:“算了,朕看朕问你也问不出什么,你先回去吧,让陈公公和你走一趟郑王府,将那个楚公子带进宫来,朕有事问他。”
李从嘉诧异的抬起头,“父皇??”父皇为何非要见楚渊?难不成真有人在自己的父皇耳边说了些什么?
“行了,你先退下吧。”说着李璟便侧过头看向陈福林,以一种细微的眼神示意万事照自己的意思去做即可。
陈福林到底是跟了李璟多年的内侍,李璟这么一个眼神他便明白了其中的深意,当下便心领神会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