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当年的岁月,开阳子陷入了怀念。对着故人的徒弟讲起往事,这些话说给慕容水月听,似乎也是说给一白听。
讲着讲着,开阳子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怒道:“你这丫头,我差点被你给骗了!一白死的时候我记得,他并未收徒!而且你年纪这么小,怎么可能是他徒弟!你这丫头利用我与故人感情,是何居心!”
慕容水月被地仙一怒吓了一跳,听完他的责怪后,无奈地解释道:“我与一白相识是在我小的时候,当时他被他师兄封印在皇宫里永世不得超生,而我竟然阴差阳错地把他带出了封印,他的魂魄便收我为徒,授我法术。”
“皇宫重地岂是你一个女子随意出入的!本座虽然长年在山上闭关,但是并不代表你可以随意糊弄我!把我当黄齿小儿骗的话,小心你的小命!”开阳子怒发冲冠,之前和蔼的形象仿佛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那是因为我是……”慕容水月着急解释,又停住了。差点就把自己的真实身份暴露了,现在凌云观还不知是敌是友,贸然坦白就怕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你还有何话说?”开阳子眯着眼睛,咄咄相逼。
墨云曜上前一步,朗声道:“那是因为她是当朝丞相之女,当今皇后胞妹,慕容家的嫡小姐慕容水月!”
此言一出,就连天枢子都皱起了眉头。若这个人说的是假的,那么为何冒着被官兵抓走的危险冒充别人。如果说的是真的,总所周知,现在皇上悬赏慕容水月,现在朝廷侵犯却跑到了凌云观,若是传了出去,只怕龙颜大怒,殃及长陵。
“既然是丞相之女,出入皇宫又有什么惊奇。”墨云曜补充道。他此举也是赌上一把赌开阳子和一白的关系。若他真的跟一白那么要好,肯定不会袖手旁观,那么清儿就有救了。
开阳子也没想到慕容水月的真实身份,没有理会墨云曜,径直问向慕容水月:“他说的可是真的?”
事到如今,慕容水月只好点头。“没错,我就是那个画像上面的通缉犯。”
“哈哈哈哈。”没想到开阳子却是笑了,令众人莫名其妙。“这耿直的性子倒是像一白,怪不得他会收你为徒。你们俩这是臭味相投啊。”
对于开阳子的打趣,慕容水月甜甜一笑,心中几乎肯定了开阳子会出手相助,能得地仙庇护,实属难得。
开阳子想起身边还有一个恪守陈规的天枢子,吩咐道:“你去准备一桌饭菜招待几位贵客。”
天枢子知道师尊这是打定主意要帮这个小丫头,但是辈分低微说不上话,肯定也劝不住师尊。只好施礼告退:“是,师尊。”
天枢子走后,细心的关上了清和殿的殿门。
“好了,我昨天就发现这姑娘的运气法门有问题,只不过与我并不相干,所以并不想管。今天知道你是一白的徒弟,一白于我多有指点之恩,今日我帮你也是理所应当。”开阳子将这话说给众人听,也说给自己听。祖上留下的规矩,秘法不外传,如今破例,说这些也是给自己安慰。
看不出来,都已进阶为地仙之列了,开阳子这个老头还这么有趣。慕容水月想着,抿嘴偷笑。
“行气,呼吸也。是指道家真人练功行气。人体的活力之流在于气,尤其是体内之真气气聚则生,气散则亡。丫头,你现在的行气法门有些偏激,未经吐纳,仅凭意念启发活动思维,无固定之轨迹。人之呼吸,起于心肺之间,行于通体百脉。稍有差池,久之则非病即亡。”
“那我该怎么做呢?”
“行气时,宜缓慢、均匀。切忌猛烈、短促。这样下去会伤你心肺,稍稍一驾驭灵气就会头晕昏厥。”
“是这样的,每次我一着急的时候,呼吸都急促起来,运气更慌乱,所以感觉灵气流逝飞快。”慕容水月点点头,回想起前几次,自己运气出差,若不是墨云曜在身边,只怕难以安然无恙。
开阳子点点头,“你只记住,行气,深则蓄,蓄则伸,伸则下,下则定,定则固,固则萌,萌则长,长则退,退则天。天几舂在上;地几舂在下。顺则生;逆则死。”
慕容水月在心中重复默念,抬头问道:“仙人,这几句话是什么意思?”
“我只能告诉你到这里了,以你的聪慧,肯定能悟出其中深意。”开阳子摆摆手,又说道:“念在以前一白对我那么好的份上,我再教你一个好玩儿的。”
慕容水月疑惑地看着他,不知道他说的“好玩儿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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