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种不应该放在官场,更不应该放在你这个小小秘书身上,你明白吗?”谭振杰越说越气愤,越说越有些收不住。
刘立海没有再多话,而且他的身体越来越笔直地站着,因为他认同谭振杰的话,这样的话只有掏心窝的朋友,还有如姚海东这样的才会告诉他,而这些话从一个刘立海认为的对手中说出来时,他整个人不是不安静下来,也不得不服气甚至想知道谭振杰究竟在干什么。
谭振杰大约说累了,口也说渴了,端起杯子想喝水,却发现杯子里没水,这个动作刘立海还是留心看到了,他赶紧走到了谭振杰面前,说了一句:“秘书长,别生气,我帮您倒一杯水吧。”
谭振杰也没有客气,把杯子径直递给了刘立海,任他去了静水器边,替他接了一杯水。
当刘立海很恭恭敬敬地把杯子递给谭振杰时,他没有马上喝,而是说了一句:“你还没有药可救。”
刘立海想笑一下,可脸上的肌肉不听使唤,硬是挤不出一丝笑容。谭振杰也没有计较他这个表情,等一下,喝了口水,大约是真的渴,虽然水很烫,他还是吹了又吹,继续又喝了几口,这才放下水杯,望着刘立海继续说:“成大事者,都是忍字头上一把刀。我之所以让你拿着这份文件去找骂,一来试验你的忍耐性,二来试试宝鑫书记的底线在哪里,他可以任我们操作到哪个层面上。只有知已知彼,方能百战不胜。”
如果说刚才的一顿骂让刘立海对谭振杰有一种重新认识的想法外,那么现在的这一番话,就变得让他丈二摸不着头脑了。他和谭振杰,不是对手中的敌我关系了吗?谭大秘书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显然是针对自己人,甚至还是知心的自己人才说的。
一夜之间,他刘立海甚至就成了谭振杰的自己人呢?一夜之间,他怎么就成了对手这一方营中的冲击手呢?他们到底在玩什么把戏呢?
刘立海真心觉得自己这几天是智商不足,大脑严重缺氧,严重跟不上整个大楼里人的思维。
“秘书长,我”刘立海本来想问谭振杰为什么突然冒出这样的言论,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这么回,显然是不适合的,而且他既然想探清楚他们要干什么,索性任他们定义去吧。
“你不要急于去辩护什么,我也是从秘书过来的。我挨骂的时候,你还没出生呢。所以,不要认为领导骂几句就是天塌下来了,领导是信任你才骂你的,如果领导不信任了,不想用你了,骂都不会骂的,几个领导会骂一个闲置不用的人?你见过几个领导这么干。所以,宝鑫书记越骂你,内心就越信任你。这一点,你一定要弄清楚,这一点,你也一定要牢记。
现在,你要做的事情就是回宝鑫书记的办公室里,向他示好,向他道歉,向他保证这件事是你做错了,不该自作主张,不该想抢头功,听到我说了要开会的意思,就弄出了这样的文件。记住,你的态度一定要真诚而且谦虚,无论他再说什么,骂什么,给我听着。这点气受不住,你还想干成什么大事呢?再说了,你就算混石榴裙下,几个事业有成的女人脾气不是和事业一样有成呢?你受得起吗?我们是堂堂正正的男人,只有女人在我们胯下臣服于我们才对的,不能是我们跪拜于她们的裙下,明白吗?
刘立海,去吧,记住,我们是爷们,纯爷们。”
谭振杰说这番话的表情和样子真心在刘立海眼是很爷们的,而且这北方汉子的英雄气。如果他不是郭宝鑫书记的对手,刘立海想,他一定会喜欢这个男人,而且愿意成为这个男人旗下的一员。可是他已经是大书记圈子中的人,哪怕他现在被大书记骂着,他仍然相信大书记是误解了他,也是误会了,时间会证明他的忠义之心的。
当然了,刘立海不会把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说给谭振杰听,于是说了一句:“谢谢秘书长的教导,我记住了。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这就去了。”
“去吧,去吧。”谭振杰挥了一下手,刘立海退了出来。
刘立海并没有马上去郭宝鑫书记的办公室,而是回到了自己办公室,拨通了柳柳的电话,他想探听,这个女人是如何向李高成省长描述自己的,他隐约感觉,谭振杰似乎已经认为他就是他们圈子中的一员,一如赵洪日一样,可以支配,就等进一步验证忠实程度,继续支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