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冲破了我元气围砌的城墙一般,开始往我的四肢乱窜,喉咙也是阵阵发紧,我伸手紧紧地掐住了自己。
心脏“砰砰”跳的就像是马上就要爆炸了一般,紧接着一股灼烧的气流要从我的喉咙里边钻出,我的双眼也干涩的像是有大风在吹一般。
我痛苦地蜷缩着身子,不停地在这地上翻滚,身体又像是在被蚂蚁啃食一般,脑袋也晕晕乎乎的,就像是在不停地被人摇晃。
突然喉咙里的那=那股暖流窜了出来,在我的嘴里不停地打着转,脸颊上也开始疼痛了起来,我“啊啊”地叫着,可是这山野间也没有人能听到,没有人来救我。
脸上的皮肤就像是被火烧灼了一般,我伸手摸了摸,在迷糊的视线中,竟然看到了一手的血!
我这是在腐烂吗?还是说我在身体在自焚?一个个恐怖的念头出现在了我的脑海中,可是疼痛半点也不允许我去思考别的,嘴里的牙齿也在不停地抽动着,就像是有人在故意地往外拔一般。
我“啊啊”的叫喊声也变得粗犷了,这……根本就不是我的声音啊,不仅是音色变了,身体还有很多地方都在胀痛着,改变着,突然感觉右脸颊一阵刺痛,这才意识到,我的牙齿竟然撑破了我的脸皮。
实在是不敢往后想了,刚才明明是在体内中的元气撕扯,挣扎,现在完全表现在了外面,所有的灼烧,所有的疼痛……
我一个翻身竟是差一点翻出了这洞口,在模糊之间,只见一道白影将我从悬崖边上接住。之后便又是一阵暖流从我的背部进入,疼痛感减缓了不少。
不过紧绷的神经还是没有允许我将这来者辨认出来,便晕死过去。
当一切终于停止了之后,我睁开眼睛,脸上全是水珠,也不知道是我的汗水,还是这天上落下来的雪,化成的水。看到这坚冰之上全是血,确实像是开满了梅花的雪地。
我的身体就像是要散架了一般,不过体内的东西终于没有在给我叫嚣示威了。我鼓起勇气伸出一只手摸着脸颊,左脸颊是完好的,可是这右脸颊皮肉翻着裸露在外,只这一摸便是让我心惊胆战,还有牙齿,竟然撑破了我的嘴。
这时我才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屠罡的怀里,他微皱着眉头,笑容有些僵硬。
我慌乱地从他的身上弹起,于是在这满是坚冰的雪地里找着类似于镜子的东西,双膝跪地也竟是忘了站起来,双手颤抖地摸索着,这好似我才看到了手指也是变得更长了,指甲也都成了紫色。
我恐惧地叫了一声,只是这一声便把自己给吓到了,粗犷而又低沉,终于在模糊的视线中,我找到了一块相对完整的冰面,能够依稀的从上边看到自己的模样。
眼睛变得纤长了,右脸颊几乎是已经完全腐烂,还有暴露在外的牙齿竟然撑破了自己的右脸颊,突兀地出现在脸上,心口上的那朵蛇引花明明是洁白的,现在花瓣竟然成了黑色,这冰面上的人是我吗?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变成了这个样子?
顿时脑袋中就像是有一道惊雷炸开一般,耳朵嗡鸣,怎么会这样?
不!这一切都不是真的!我挥手将冰块甩入了天际,没想到竟然被我徒手抛了这么远,这力量把我惊讶到了。
我又握紧了拳头,一下砸在冰面上,几乎是整个山洞都在摇晃,而且这还是我没有丝毫动用元气的结果,我试着调息,明显感觉到这气息源源不断地供应着,竟是判若两人。
“吸食了鬼魂的元气太多,他们和你体内的元气相互争夺躯体,于是在你的身体里边开始大战,最后便是打成了平局,你自身的元气做了妥协,将一半的身体给了这后入的元气。”屠罡的声音很柔,和我的声线比起来,称得上是柔弱。
我还是不能接受这样的自己。
屠罡又继续说道,“不过这样你体内的能力就能为你所任意调配了,也就是说刚才你吸食了多少鬼魂的力量,现在你就有多大的力量,那浮狱中的一只鬼魂少说也有五百年的修行,你算算你总共吸食了多少鬼魂的。”
刚才吸食了有五只,那就是二千五百年,还有加上南海的那只鬼怪,两千年,我竟是有了将近五千年的力量在身上。
“用没用的皮囊换来五千年的修行,值了。”
我的心紧紧地揪在了一起,是,这没用的皮囊换来了实打实的力量,是很值了……
可是百里赦他接受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