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着了,还是正在酝酿下一步做什么,在我的身后久久没有反应。
正合我意,兴许已经走了。我缓缓地闭上眼睛,现在这只女鬼对于我来说,最吓人的地方就是她的歌声。
她的歌声就像是一面静静地湖水,在里边我可以看到自己一路走来的经历。
刚刚想到这,一声高高的女戏腔就响在我的耳畔,瞬间起了一声鸡皮疙瘩,并不是因为不好听,而是一种震撼,每一个音调就像是从水面上滑过一样轻。
但尽管我的内心是佩服的,但我还是将自己的耳朵捂住。
因为这是白天,又因为现在她不再藏着了,我反倒是没那么害怕了。
只觉得双手压在耳旁,血液都无法正常地流淌,一阵一阵发麻,而且这戏腔调子之高,穿破力强,她的声音还是很清楚地传入了我的耳朵里。
我现在只有两个选择,一个是在这里继续捂着耳朵,被她的女高音折磨蹂躏,二是马上出这道门,就算不遇到功力高强的人,就是遇到管家,或是药师都好啊。
不能坐以待毙,我的命可是捡回来的,就算是有一丝生的希望,都不能放过。
也顾不得身上的疼痛了,更是顾不得穿鞋,站起身子,扶着桌子,不知道为什么,在这个时候,我将然想到了“身残志坚”这一个词。
记得以前村子里边每到傍晚,总会来一个骑着单车的大叔,他的左手臂袖子里空荡荡的,尽管如此,一点也没有阻碍他的工作。
单手扶车,单手打开车后座载的铁盒子,从里边拿出方方正正,清清白白的豆腐。
村子在我的记忆深处,不管是在什么情况,他都会毫无预兆地出现。
本以为走到半路,就会被身后伸出的双手给拦截住,没想到那个女人的声音一直在后面,没有移动过位置。
好不容易我走到门前,老旧的木门被我扣得“砰砰”直响,可就像是外面反锁了一样,怎么都打不开。回想一下,刚才经过这门口的,就只有百里赦,而且我也并没有听见其他人的声音。
戏音骤停,“你还是不要想着逃出去了吧,本就是我的地盘,已经布满了我的结界,再怎么费力都是徒劳的。”
我转过头来,看见她还半倚在床上,慵懒,妩媚。
“你到底是谁?”什么叫这里是她的地盘,这可是南无的府邸,若是一般的孤魂野鬼怎么能够闯进来,还生活在这里?
“对,这也是我想让你知道的,你过来嘛。”我并没有挪动步子,只是一个劲的鼓弄这木门,万一只是女鬼将我留下的手段呢?
“过来呀,这边儿。”我现在又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次确确实实是因为她自带娇喘的声音,活像是妓院里的花旦,勾引男人一样。
我没有半点的反应,反倒还觉得恶心。
“你这么几天都来烦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我很怀疑这个女人是想要夺过我的躯壳。
“吴怡,我需要你的帮助。”女鬼的声音终于是正常了,不过我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凡人怎么帮她,她是不知道我的出生吧,以为鬼王夫人就是很厉害的?
“我帮不了你!”
“这不还不知道我说的是什么吗?就帮不了了,你过来坐这儿。”女鬼的身躯倚在床上,只是轻轻地挥了挥手,拍在一侧的床板上。
她这不是让我自投罗网吗?说不定,她是个残废呢?行动不得,所以让我自己过去?也不是不可能,毕竟从刚才到现在就一直没有见到她动过。
多次试探之后,我确定这扇门是确实打不开的,就算是一条缝隙也不给,我背过身子,正面朝向女鬼,用背抵住了门。
现在是从里边打不开,但若是从外面呢?百里赦去了冥幽谷,我相信他很快就会回来的。所以现在我只能拖延时间。
这个女人的长发长到包住了自己脚,所以我不确定那是不是和正常人一样的双脚,说不定就是蛇尾,或者是鱼尾呢?
她的美貌我可是抵不过的,我猜想很多男人光是看到她的脸都会产生反应,更别说是摆出这样妩媚的姿势了。
突然我的脚不听使唤地就开始往前走,伴随着酸软与疼痛,自从厄刹的府邸里出来我就没有这样走过路,或者说我压根儿就没有想过。
女人似笑非笑的眼神让我的内心阵阵发寒,我就是朝着床走过去的,不只是双脚,还有双手也不自然地随着动作摇摆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