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立刻转身,一反方才的冷淡,万分焦急的走过去道:“怎么样医生,老莫还好吗?”
医生满头都是汗水,拿下口罩,吐出一口浊气,笑笑:“放心吧,病人已经脱离危险期,只是……”笑着笑着,医生又严肃起来:“只是病人只有一颗肾,加上之前的伤处都对肺还有脾、胃、肠和肝都有损伤,以后,尽量不要再受这种严重的伤,能活过来……简直是奇迹啊!”
龚继寒心脏狠狠地一缩紧,“我知道,我知道!谢谢!谢谢医生!那……我能去看了吗?”
医生嗯了一声,“他的麻醉是局麻,现在睡着,让他休息到自然醒吧,其他注意事项,护士会告诉你,我还有手术,得先走了。”
“好,好,慢走……谢谢!谢谢!”龚继寒又大喊了两声,然后快速跑进去,看见房内莫歌已经换上干净的病号服,那手,脸应该擦过,但还有些微血迹发黄,他跟着护士一起把莫歌一路推到了病房,然后听完护士说的注意事项,就忙着去打热水,拧了热毛巾给莫歌擦着。
眼看着水一点点变成黄色,又变成粉红色,最后变成红色,龚继寒的心一下下的疼,他怎么就能忘了老莫,怎么就……这么粗心大意!
门外,沈槐南交完各种单据走回来,看着这一幕,没进去,转身走向还在走廊里的冷枪。
冷枪在擦他的枪箱。
一下又一下,手法温柔,像是对待爱人。
沈槐南想到什么,目光哀伤半秒,然后转眼又笑眯眯的坐在他旁边,看看左右无人,两腿才大大的叉开,嘶的抽口气:“冷哥哥,我这伤口,其实挺疼的……你好歹也算是我哥,也不哄哄我……”
冷枪横扫他一眼,“你对那女人,认真的。”
沈槐南眨眨眼:“你说龚蓓蕾?”
冷枪沉默,眨眼,沈槐南笑了,仰头看灯,“我也不知道,但……我是想娶她,她跟别的妞儿不一样,当然,得她愿意,她不愿意的话我也没法认真。”
冷枪继续沉默,两秒后起身,拉箱子离开。
沈槐南快速收了脚:“哎你等等,你帮我想想,我怎么让歌儿回去!”
“那位先生,请别大声喧哗!”
眼看冷枪越走越远,护士说的时候,沈槐南也只好低低在心里骂了句靠,然后,转身再看着病房里睡着的莫歌,抿唇,也走了出去……
不过,莫歌并不用他想办法回去,他一醒来就快速起来,环顾一眼四周,就要回警局!多少年了,莫歌觉得,自己说难听了——
就像是个死神,瘟神一样,走到哪里,哪里就是死亡!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线索……
“你干什么!”
龚继寒从洗手间端着热水盆回来就见莫歌拔了针头,双腿眼看着沾地要下床,他把盆放在桌子上,快跑过去。
“我得去审张子浩,当年的案……呃嗯!”莫歌试着俯身找鞋,扯着伤口,一声闷哼,。
龚继寒看出他在找鞋,他的鞋子都是血,早已经打包,让小张林组的人拿回去一并检验。
俯身,龚继寒直接把莫歌的腿抱着,起身时,索性直接把他横抱起来,手上是把他小心翼翼的放回床上,可嘴上是怒极了的大喝:“没痊愈之前,哪儿都不准去!给老子躺好!”
不知道怎么了,龚继寒吼完自己鼻子酸了,然后前一秒还大喝着,下一秒又跟受委屈的小媳妇一样:“妈蛋!你知不知道……老子……老子……总之,你必须躺好。”
他本来想说他差点死了那段,可是他脑子里想起来那段人工呼吸,又说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