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
可能是激动过度,也可能是伤口和身体的缘故,莫小诛的话没说完直接手一松,倒在了莫歌的面前!
莫歌没有任何意外,只是俯身抱起他,放床上,探了呼吸,点了急救呼叫铃,然后——
转身走出去。
那外面,龚继寒正好回来,他正要说什么,后面一堆的医生,如水一般的涌过来!
“让让!”
那些医生护士们说着,火速朝病房涌,那病房——
莫小诛的!
“小诛怎么了!”龚继寒快速走到了莫歌的面前,莫歌抬起头看他,又看后头:“应该是没吃饭饿晕了,这个证据你收好,可以去结案了。”
“证据……他肯说了?”虽然送萌萌回去的路上,龚继寒就想到了莫歌可能是支开他单独跟莫小诛聊天,或许,都姓莫还能叙叙?可是他没想到会连证据都有了!
莫歌答非所问:“萌萌回家了?”
龚继寒也只好握紧了那录音笔揣兜里以后,点头:“嗯……”
“那我也回去。”
莫歌往前走,龚继寒一把要抓他,没抓住,而余光看到后方医生从里面出来,他又没有追莫歌了,转身走回去:“医生,莫小诛怎么样?”
“没事,只是一时激动失血过多,昏过去。”医生说时,那一堆的医生护士也都出来了。
“那就好……”龚继寒这才松口气,觉得莫歌肯定是刺激了他,但是医生下一句话又让他心服口服——
“但从数据看,主要昏迷原因是没吃饭,低血糖!现在已经打上营养液,但队长你尽量还是让他吃些东西……”
“我知道了,辛苦医生。”
“也辛苦队长了。”
这么说完,龚继寒看着那医生走远,又回头看莫小诛,快速走进去。
倒腾到现在快四点,他的肚子已经饿的前胸贴后背,而过去后,他就发现全家桶没动,粥却喝完,那碗看起来是莫歌喝的。
相处蛮长时间了,对于莫歌吃过的东西,他总是不浪费的,碗里盘子里会一点点都不剩下,而眼前的碗就是倍儿干净!
斜眸看看小诛睡着了,想着这全家桶的味道大,再想想大樟林他们也还没吃,龚继寒决定先回去审讯,没结果的话,再来找莫小诛,而回去的路上,又买了几份全家桶,决定——
七队一起吃,吃好了再审讯!
然而……回去以后他才知道,在他睡着的时候大家早就吃过了,不过全家桶这样的东西,都是零食,大家还是分了开吃,龚继寒也抱着一半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而那吃东西之前,记起来莫歌的“证据”,这一面听着一面吃,然后听着听着就忘记吃东西,脸色全变了——
“因为我了解他,如果他先拿到这份资料,势必,会选择替你母亲瞒着你,因为他会从你母亲的角度出发,觉得你的年纪,不应该知道这些事情,他怕你承受不住,所以,宁可让你先带着无愧和愤怒活下去,也总比愧疚和后悔的强,但我不一样,我要你——
带着愧疚和后悔,不辜负你的母亲苦心,好好活下去,活的漂漂亮亮的,赎罪!”
这段话,龚继寒……是心服口服的。
如果是他,他的确会替母亲选择隐瞒,自己出马抓住坏人,然后等到合适的时机再公布这件事,至少在他长大成人——
才十二岁啊,太小了!
可现在看来,不,是听来……
虽然这里只有录音部分,可龚继寒明显听得出来,莫歌说到最后的口吻……变了,那低沉,狠厉,倒像自己训斥犯人的口气,但是其中,又夹杂着那么一丝丝的悲怆似得。
不由得他记起来当初疑惑的问题——
六岁就失去父母的他,后来过得怎么样?
“嘟嘟,嘟嘟。”
正想着,手机响了响,竟是——
“粥很好喝。”
这是莫歌发来的消息!龚继寒一愣,然后心领神会的给他回——
“我做的更好喝!下次做给你!”
莫歌只回了一个“好”字,但龚继寒的心是彻底放下了。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能感觉到莫歌的生气以及莫歌的不生气,也许是因为那个好字,而不是冷冰冰的嗯或者哦……
“叩叩叩。”
“老龚,三名嫌疑人都带来了。”
吃饱喝足的功夫,大樟林正好把人带来,过来通知他,龚继寒看着桌上那录音笔,收起来后,握在了手心。
其实,换个人,不是老莫的话,这么贸然对孩子“出手”,他肯定气愤极了,可是莫歌这里……就是有特权。
不过,出于对孩子的保护,龚继寒还是要按照原计划记性,因为一旦拿出录音,表面看来,什么都解决,可是一个十几岁的孩子说的话,不见得能作数,即便作数,可他又怕那莫甘的家属会心生歹毒恨意,将来又报复到莫小诛的身上,这并非不可能的事,两者忧虑相结合,他还是把录音藏起来,作为最后的底牌,王牌。
而他想了想,觉得莫歌也是这么想的,要不然早把录音和结案报告一起交了!
莫歌还真是这么想的,不过他并没有闲到写结案报告,他也不能,他会把录音交给大樟林,可是他没有因为……莫歌也相信着龚继寒,他会以最好最完美最周全的方式处理好一切。
这边儿龚继寒耳朵微热的出门,录音笔揣在了兜里,依旧作不知情的样子,把那三人分成了三组同时审讯,大樟林负责指派人手去审张虎和王辉,而自己径直的走向了莫甘那房。
十七楼的审讯室以黑灰色为主,开门后,他看到那灰头土脸的莫甘时,只一眼就挪开,现在已知他是凶犯,龚继寒没多大功夫去观察他的鞋鞋脚脚和手脑动作,只是坐下来后,还是要对视,那一张让人看了就生厌的脸让龚继寒也真是怀疑了——
都是姓莫的,怎么区别就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