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日,送走云小依后,薛砚棋趴在窗边,朝外边看了好久好久——
窗外车来车往,马路纵横,那横横竖竖的路朝着远方不断延伸,直到很远很远的地方,令人目不可眺。
虽然那一日薛砚棋是那么说着的,但是世界这么大,哪里才是她薛砚棋容身的地方,她自己都不知道。
但是现在不知道没有关系,总会有那么一天,她该知道,自己到底该去往哪个方向。
而离开之前的日子,薛砚棋却还有一些自己的事情需要去做。
虽然在这A市只生活了短短的这几年的时间,但是这座城市给她留下的一切回忆,却是不可磨灭的。
于是她去走遍了她曾在A市走过的每一个地方,回忆了每一次她在A市看过的风景和经历过的事——
那些事情有的惊心动魄,有的感人泪下,也有的,让人不寒而栗,但无论如何,那些事情已经全部是过去了,今后,再只能存在于回忆里了。
于是,离开的日子定在三天之后,这些天盯了那么久的窗外,薛砚棋最终还是决定,回自己的老家,那曾是个带给薛砚棋苦难和伤痛的地方,她曾经很抵触她的那个故乡,抵触关于那里的一切回忆,但是因为薛焱,她平复了心情,努力让自己重新接受了那里,但是说来讽刺的是,此次她再回到那个曾经逃避无数次的地方,却是为了躲避那个曾经鼓励她直视一切伤痛的她爱的男人。
或许事实就是那么无常,一切从哪里开始,也从哪里结束,曾经薛砚棋就是在那里,被继母逼着签下代孕的合同,而今,伴随着过去那一场代孕而来的所有复仇和风波结束后,她却又要带着孩子回到那里,重新,过上平静的生活。
“所以这一次,我祈求上苍,给我真正的宁静。”收拾打包所有东西的时,薛砚棋看着那一片狼藉的家里,缓缓许愿,这一次她不求再有什么富贵优越的生活,也不求此生还能再遇上什么其他令她动心的男人,她只想带着孩子,好好的,平静的生活下去。
而时间一晃,距离薛砚棋离开A市,便也只剩下了一天的时间。
眼看着即将离开的,偌大的繁华的A市,薛砚棋心中的牵挂只剩下了一个,那就是依旧躺在中心医院里,不省人事的唐小小,那是她多年的好闺蜜,好到骨子的朋友,也是薛砚棋在A市唯一割舍不去的一个人。
所以待在A市的最后一天,薛砚棋去了中心医院,最后一次去看望唐小小。
说来也巧合,之前薛砚棋每一次拜访都因为工作忙碌而不在医院的凌天,恰好在这一次,薛砚棋到来的时候,再医院陪护着唐小小。
因为当初唐小小的车祸是因薛砚棋而起,所以凌天看到薛砚棋时,并没有什么好脸色,只是静静的坐在唐小小的身边,闷闷的开口——
“你还好意思来?你还记得你有这个闺蜜?”
而听着凌天这样的语气,薛砚棋也不恼,只是默默走上前来,轻轻抓住唐小小的手——“我要离开了,以后我不在的日子,帮我照顾好小小。”
“你要离开?”因为前段时间忙着生意不在A市,所以凌天对于薛砚棋和薛焱的那一段纠葛并不知晓多少,只知道他们的感情出了点问题,所以此刻听到薛砚棋说她要走的时候,凌天是有几分惊讶的,“你不都已经生了薛焱的孩子了么?怎么还要他。那家伙肯让你走?”
“他从来没有承认过那是他的孩子,他也从不愿意见我们母子两个,况且,我跟他已经离了婚了,再在A市待下去,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不承认孩子?这孩子明明跟他就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不承受,那孙子!我凌天真是瞎了眼,怎么这么多年就跟个孙子称兄道弟了呢!”听到薛砚棋和薛焱已然离婚的消息,凌天只觉得气急,嘴里咒骂的同时,对待薛砚棋的态度也缓和了几分。
但是听着凌天口中为自己的不平和同情,薛砚棋却是摇了摇头,打断了他:“也不能这样说吧,或许他该是有些什么苦衷吧,又或许,我跟他注定,这辈子就没有缘分。”
想到薛焱曾经酒醉迷离时,口中轻喊的那个模糊的名字,又想到他告诉她真相时决绝的语气,薛砚棋便轻轻摇了摇头。
此时对于她来说,所有的一切都是回忆了,所遇对于过去的事情,对于薛焱,她不想去诋毁,也不想去怨恨,她只想放下所有,重新开始。
而此时,窗外的天色也在渐渐黑去,薛砚棋看一眼病床上的唐小小,轻轻用自己的额头碰了碰她的额头。
“凌先生,小小,她是因为我才成了这个样子的,但是事到如今,我却无能的自己都要跑路,所以我想拜托你,帮我照顾好小小好不好,如果有一天,你要是厌烦了,或者是有别的事情了,那我也拜托你一定要联系我,那时我回来带她走,我可以过不好,但是我希望她能过的好,这世上,除了她,我再没有朋友了……”
想到过去跟唐小小一起的日子,薛砚棋只觉得心口痛的厉害,仿佛有几千只蚂蚁,在啃噬她的心脏,但是她无能,除了愧疚,再给不了唐小小其他。
而此刻听着薛砚棋凄凉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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