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但过于过去的那些事情,对于薛焱来说,真的就和洪水猛兽没有什么区别,那是他心口上的一道疤,是绝对不可以被提起的禁区,于是他干脆转过身去:“好了好了,是我的错,我把话说重了,你别哭了,刚你睡着的时候我已经让赵阿姨给你煲了汤,你一会收拾一下自己下去喝,我在家待一天了,公司还有事情,我现在得过去处理。”
薛焱说着,顺手拿上沙发上的衣服和电脑便准备离开,但是还没等他打开房门,他只觉得自己的小腿上忽然一重,随即便听到重重一声响。
薛焱被吓了一跳,下意识的转过头去,瞬间变了脸色。
此时此刻,薛砚棋正趴在地上,双手紧紧的抱住了薛焱脚踝,让薛焱难以动弹。
“你这是做什么,赶快起来!”看到这样的场景,薛焱一惊,慌忙转过身去去扶那趴在地上的薛砚棋。
此时正值隆冬,虽然房间里开了暖气,但薛砚棋一个孕妇,就这么趴在地板上,万一伤了孩子这可怎么办。
这样想着,薛焱干脆蹲下了身去,想径直把薛砚棋从地上抱起来,但薛砚棋却是紧紧抱着他的大腿,眼泪不停地流着:“不,不,薛焱,我求求不要走,不要从我身边离开,刚刚是我错了,我不该贸贸然提过去的事情让你心情不好,我知道错了,我求求你别从我身边离开。”薛砚棋不住哀求着,脸上眼里全是愧疚和畏惧。
“砚棋,你这是怎么啦,刚刚的事情,我没有怪你的意思啊,我只不过是要去公司开个会,一天没过去了,会议一直在往后推,刚夏尔催了好几次了……”意识到薛砚棋是以为自己因为刚刚她问的那事儿负气要走,薛焱连忙解释道。
可是无论薛焱怎么说,薛砚棋就是不放手,只是抱着他的腿哀哀的哭着。
见此情形,薛焱十分无奈,干脆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伸手轻轻摸了摸薛砚棋的脑袋:“乖,我真的只是去公司开会的,我不会离开的,你放心好不好。”
“不,不要,我不要你公司开会,我不要你从我身边走开,一分一秒都不要,你知道的,金凤月已经和她的女儿来找我了,我上午已经碰到了金凤月乐,万一你一走,我又碰到了她们母女两怎么办,我们的孩子还不到三个月,万一她伤害我们的孩子怎么办?”薛砚棋抱着薛焱的脚踝,拼命摇着头,不愿让薛焱离开。
“你那个后妈真的就那么可怕么,让你只要一听到她的消息就能怕成这个样子。”薛砚棋被吓成这个样子,也是薛焱意料之外的,他从前只是知道金凤月和沈铃是薛砚棋心中一个跨不过去的坎,却不知道,那对母女对于薛砚棋来说竟然是这样的噩梦。
“是的,她们就是魔鬼,所以,薛焱,我求求你,一分一秒都不要离开我,好不好,时时刻刻都在我身边,我求求你了。”薛砚棋哀求着,往薛焱的怀里挪了几步,顺势把脑袋枕到了他的大腿上。
看着这样脆弱如同猫儿的薛砚棋,薛焱仅剩的一点怒气也差不多被消磨干净,他摸着她的头发,话里尽是无奈:“可是我还得上班啊,你也有自己的工作不是么,再加上马上就要年关了,我还得回S市的总公司一趟,得过去好些日子呢,你这样我怎么放心的下?”
“可是薛焱,我和宝宝真的特别需要你,你就在我身边别走好不好。”从早上到傍晚的此刻,薛砚棋只要醒着的时候就一直在流眼泪,持续的长时间的抽泣已经让她的嗓子不堪重负,变得沙哑无比,她那本来有神而灵动的大眼睛也是,因为哭泣而变得血丝满布。
这样的薛砚棋,怎么不让人心疼。
薛砚棋摸着她的头发,轻轻抚弄了好一阵,轻叹了口气才开口:“那行,那就这样,反正马上就是年关了,你就跟我一起回S市吧,我带你回我家,让我家里人照顾你,而且金凤月和沈铃也都不在那里,这样你可以安心了吧。”
听到薛焱做出来让步,薛砚棋抬起脑袋,给了她一个满是感激的表情,重重的点了点头。
“好了,那就这样,一会的会我也不去了,我跟夏尔视频吧,你快起来去把自己收拾一下,我们下楼去吃饭。”薛焱说着,把薛砚棋从地上扶了起来。
而趁着薛砚棋在厕所洗漱收拾的时间,薛焱走到房间的衣柜旁,轻手轻脚的打开,从里面拿出那一张被他撕碎又重新粘好了的婴儿的照片。
他把照片拿在手里,端详了许久后,又缓缓抬起头,朝着厕所里薛砚棋的影子瞥了一眼。
关于这张照片背后的故事,曾经是他心底最深的一块伤,但是什么时候起,那种怒火,竟能被人就那样,轻易的消磨光了呢?也是从什么时候起,他竟是再看不得她委屈的样子了呢?难道,他对于她,真的已经不是纯粹意义上的恨了么?
这些问题,薛焱只觉得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