跳起来,“你是不吓死我不罢休吗!”
他反应极快,四级楼梯一跨,两步便稳稳地接住了那个向下滑到的身子!
林莫言两手牢牢托住,才让邢天航勉强站立住。就着楼道里昏黄的路灯都能看见他极度苍白的脸色,淌下的冷汗连白T的领口都已湿了一圈。
“混蛋!你这个鬼样子还敢带小语约会!还敢一个人去找柏靳文!”林莫言一把架起他,“走,我送你去医院!”
“不用。”邢天航低弱开口,说了两个字便开始咳嗽,断断续续说:“就是有点头晕,坐会儿就好。”
林莫言将信将疑,“我很怀疑你这样子,医生怎么敢批你出院?”
邢天航苦涩一笑,“别管这些,我们现在分秒必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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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靳文同意换你的设计图。”邢天航说。
他这几日惊心动魄,心力交瘁,上楼后,喝了林莫言为他泡的一杯柠檬糖水,又坐了大约十分钟,脸色略略缓过来一些。
“真的?”林莫言简直不可相信,“柏无常会突发善心?会不会逗你!天航,我被郁东森摆了这一道,现在可是杯弓蛇影,再不敢相信人生。”
“他自然是有条件的。”
“什么条件?”
邢天航叹了口气,低低咳了两声,沉默不语。
“到底什么条件?”林莫言急得火烧火燎,“哎呀,你说句话行不行!”
邢天航缓缓站起,却走向林轻语的卧房。
她屋里没开冷气,开着窗,另有一台老式吊扇已经调到最大档,仍旧有气无力地扇着。
她盖着那条蕾丝小花边的毯子,似是有点热,现在全踢到了一边。
邢天航走进去,轻轻替她掩好薄毯,这才退出来。
紧闭了她的房门。
“他让我娶柏凌。”邢天航默默说道。
“什么?”林莫言瞪大眼睛,“娶柏凌?凭什么!她妈随随便便就把你打成这样,你要进了门,以后还有活路吗!”
“柏琳怀孕了。”邢天航叹了口气,“我也不方便多问,但柏靳文的意思,似乎这个孩子来历不明。可不晓得为什么,柏家又似乎坚持要把这个孩子生下来。他希望我能和柏凌结婚,让孩子名正言顺。”
“疯了!柏靳文一定是疯了!”林莫言气到词穷,“真以为自己是皇帝了吗!为所欲为,他怎么不上天呢!
柏凌是我们多年同学,未婚先孕是值得同情,可也不能随便抢个男人来接盘啊!这还有没有王法!”
邢天航未理会他骂骂咧咧,头痛依旧剧烈,每一步都像踩在云朵里,眼前的每件事又都刻不容缓。
“尚有三日即开庭审理,你有空口诛笔伐,不如尽快想个主意。”邢天航语声倦倦,扶着沙发重又坐下。
“我的办法?我的办法就是无论如何你不能去!”
林莫言倒也来了脾气,冲他大声说道:“邢天航,你给我听好!这辈子你就老老实实当我妹夫,什么别的女人都别想!我就是把牢底坐穿,也不会答应让你入赘柏家!”
邢天航无奈轻叹,“这还不单单是做十年牢的问题。莫言,倘若坐实了是你设计上的错,你极可能被吊销建筑师执照,从此与这一行无缘。”
“那……那又如何!”林莫言顿了顿,依旧不服软,“就当我四年本科白念,端盘子、送快递都不需执照!”
“莫言,先别说这些,我并未答应他。”邢天航揉了揉额头,“我也不想。”
“那是,你敢对不起小语,你我再别做兄弟!”林莫言狠狠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