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掌柜的,你看——”叫作阿贵的伙计伸手往前一指。
车前站立两人,一个粗壮黝黑,手持钢刀,面目凶狠。一个面容猥琐,身材瘦小,手里拿着块石头。只是他的两只腿不知为何在发抖,脸上几根黑毛甚是扎眼。
“要命不要财,要财不要命,快给爷爷选一样!”郑大手持钢刀耍了个刀花,恶狠狠说道。
阳光下,刀光刺眼。
“少掌柜!如何是好?”阿贵问道。叫少掌柜的男子见只有两人,神情略定,却一时拿不定注意。
“嘿嘿,车里还有人,出来吧!”随着一声浪笑,路旁又跳出两人,直接闪到车后,堵住了马车的退路。
见车前车后都被堵住,少掌柜二人心下大骇。
“夫君——!”车内的夫人见机不好,怀抱着婴儿走出了车子。
“夫人——!”少掌柜与伙计忙把夫人围在当间。
“哈哈,还是个美人儿,这钱财和人,爷爷都要了!”猴子兴奋的叫嚣道,一对猴眼放肆着淫*荡之意,不住打量着夫人,十足一个色中恶鬼模样。大眼在一旁默不作声,如同看着死人一般,阴森森盯着三人不放。
少掌柜心中叫苦。知晓此路早年不甚太平,而近几年好了许多。本想带着马车迅捷,白天赶路应无大碍,加上自身也习练了几年的拳脚功夫,一两个蟊贼自是不在话下。可眼前四人,配合默契,明明是经年老贼的架势,唯恐一个闪失,伤了夫人与孩子。
“给他们拼了——!”叫做阿贵的伙计,攥紧手里的木棍,咬着嘴唇低声喝道。
少掌柜定了一下心神,注视了一眼夫人与婴儿,心知眼下大难临头,唯有一拼了。他露出决然的神情,持剑上前一步,怒喝道:“想要命的,就来取吧!”
妇人面色已然苍白,身子瑟瑟发抖。
见少掌柜一副拼死的架势,裘贵不禁后退一步,手里的石头差点给扔了。心道,老子他娘的就是背,跟这几个祖宗,学这剪径的行当,遇到人多了不敢露头,人少的都是左近的山民,比自己个还穷,致使几天来都没生意。今儿总算碰到一笔看似不小的大生意,可人家要拼命。这碗饭不是人吃的,不是怕郑大兜头一刀,他娘的早就跑了。
郑大见少掌柜持剑的模样,牛眼中露出讥诮之意。其黝黑的面皮兴奋的发亮,露出残忍的笑容。
抖了抖手中的钢刀,郑大叫道:“好!爷爷就把你个小白脸的头砍下来!”说着,迎上前去,一刀狠劈了过去。
少掌柜见对方凶狠力大,却也退无可退,脚下错步,挥剑向对方胸口刺去。
郑大手里钢刀半途抽回急转磕向剑身,并不想拼个两败俱伤。少掌柜不敢与钢刀硬碰,剑尖抖了个剑花虚刺后,就欲变招。
郑大没想到这白脸书生还真会两下子,手里的剑并不是摆设。他心下发狠,钢刀顺着少掌柜的剑势,横卷而去,欲拦腰将对方劈做两截。
少掌柜手腕急转,长剑作势就欲反刺。
身后突然传来婴儿的哭声与夫人的惊斥声。少掌柜心急之下不由回头,见猴子模样的劫匪,正满脸淫笑,扯着夫人怀里的婴孩。夫人紧抱孩子不松手,孩子被惊醒嚎哭。而另一个劫匪正用刀砍向阿贵,阿贵挥舞木棍上下狼狈抵挡,转眼木棍被劈做两段。
少掌柜心中大骇,身子猛向后退就欲回救。而眼前的钢刀已到胸前,他被逼无奈,长剑回撤挡在胸前。
“当啷”一声震响,长剑瞬间被击断两截。而对方刀势不减,带着风声划过腰间,少掌柜惨哼一声,向后跌去,白袍前襟迸出一道血红,胸腹已被刀尖划开一道长长的血口。
“哈哈,小白脸,你这三脚猫的功夫真让爷看不上眼呐!”
郑大挥动钢刀,抖落一串血珠。他嘴角挂着凶残的冷笑,得意洋洋说道。
阿贵忙弃了木棍扶起少掌柜,劫匪见状也不阻拦。
妇人哭喊着也要扑过来,却被猴子的钢刀架在脖子上,动弹不得。
就在少掌柜一家大难临头之际,一个陌生的声音突然响起:“杀人劫财者,该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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