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晴,梅妃、宁妃双双病愈,帝宫添喜。
“随朕赴宴的人选想好了吗?”钟沉坐在朝堂的龙椅上问群臣。
群臣彼此瞧望了几眼,最后都将目光眼巴巴的看向丞相钟磊。
大家寄托所望于丞相钟磊,欲要他来推举人选,偏是钟磊站在那里,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低眉敛目,然后保持着沉静的面色,一言不发,看他的样子,似乎对此毫无兴趣。如果连钟丞相都没有推举的合适人选,又能派谁保护皇上赴北音一行呢?
钟沉目光一扫,望向钟鼎:“钟丞相,可有良荐?”
钟磊迟疑了一下,然后出列道:“回禀皇上,老臣之见,派往北音的人选需当慎重考虑才是……”光听这一句开场语,钟沉就猜到这只老狐狸又要开始打太极了。
果然,过了一会,接下去道:“听闻北音皇妃貂姬,虽然才貌双全,但德行有失,性格又极是古怪,对北音的弋羲公主,更是毫无敬意,这样一匹胭脂马,非寻常人所能驾驭,所以,老臣认为,此趟出行北音的人选,必定要慎重、再慎重才行,赴宴不成事小,保护不了皇上的安危事大。既是跟随皇上而去,皇上英明睿武,想必心中早有合适人选……”
还未说完,钟沉已不耐烦地挥了挥手,挑眉斜睨着,心想:果真是朕的好舅舅。
对于钟磊的话,钟沉只是一笑,然后又将目光向其他大臣扫了一扫,没发现黄志仁的身影:“黄志仁黄大人今日为何没来早朝?”
高晋回道:“黄大人病着了。”
“病着了?这才几日的功夫,他怎么……怎么又病着了。”钟沉手按在龙椅上,有些无奈。
“钟大人,对于随朕负北音的人选,你有可高见?”钟沉目光转到站在那里一言不发的钟鼎身上。
群臣见矛头指向钟鼎,纷纷将目光投向钟鼎,各个竖耳倾听,都想听听他能说出个什么所以然。
钟鼎慵懒地出列,却在大殿中央静静地站立了许久,然后瞥了郭星一眼,最后开口道:“老臣举荐一人——太医院的秦天。”
此答案显然出乎众臣意料,一惊之后,众臣纷纷交头接耳,低声议论。
这秦天是何许人也?不过是太医院区区的一个下手,并无功名在身,在宫里,虽有过几次诊病的经历,但到底说来都是一些只是一介布衣寒士,这样身份卑微的人,怎能随皇上前去北音跟北音的那些人物进行角逐?恐怕到时候去了,连一些场面话都说不好,岂不是丢了大宣国的颜面。
钟沉文言,却颇为受用地点了点头,然后笑道:“钟大人亲自举荐,必定是有过人之处了,钟大人,可否说说你举荐此人的原因。”
“臣举荐此人,原因有三。其一,此去北音,势必要于海上颠簸,皇上不曾出过宣国,对于海船势必不会习惯,在海上呆久了,万一生了病,无人照料,便麻烦了,秦天身为太医院梁太子的弟子,想必他的医术也查不到哪去,若秦天能够跟追皇上而去,途中照料皇上,势必会比其他不懂医术之人好的多。至于太医院的梁太医,还有……刘太医,他们二人的年岁都太大,就算跟去了,吃不得风雨,说不定自己先病着了,怎还能给皇上看病?”
“放肆!钟大人你这不是咒皇上生病吗?”高晋不禁插口怒斥道。
钟鼎瞥了一眼高晋,鼻里哼了一声:“高公公,此言差矣。我这乃是真真正正地为皇上,为大宣国着着想。谁能保证到了海上,有人不生病?这生病也就像吃喝拉撒一样,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钟鼎说完,微抬起眼,目光斜视上方,一副得意洋洋的样子。
群臣闻至此处,忍不住叫绝——“是啊!钟大人考虑的也算是周到,是该派个懂得医术的人才,途中照料皇上才对。”
“既然有懂得医术的人,是不是还要懂得做饭,烧菜的人哪,钟大人?”高晋忍不住呸了一声。见到钟沉斜睨了他一眼,高晋方才闭上了嘴。
这种朝堂上莫名滑稽的争闹声,钟沉已经见惯不惯了,高晋偶尔插上两句,也给朝廷带了一些气氛,虽然宦官在朝堂上插嘴议事不是规矩中该有的,但因为钟沉的默许,朝臣们对于高晋偶尔的几句插嘴议论也不在意了。毕竟宦官的言论也只是听起来玩玩,并不会影响到皇帝的最终决策。
“其二,秦天虽无功名,却沾着钟丞相的光,说到底,也算不的完完全全的庶人,他可是钟丞相的远房侄儿。”
这第二句话一出,群臣呆了。
什么?秦天竟和丞相钟磊也有关系?这是怎么回事?他们两个又是什么时候攀上的亲戚?
群臣唏嘘不已。
而少许先前听闻风声,或是最近才知悉此事的大臣则是表情复杂:秦天才是钟丞相推举的人,你们阻挠吧,有着钟家在背后授意,哪个有胆子敢去撬开这道枷?
再看钟沉,眉眼轻弯,略有所思:原来舅舅早已有人选,秦天跟竟和钟家有这一层关系,却是朕没有想到的,恐怕,推举秦天之事,和宁妃逃脱不了关系。
“钟丞相,可有此事?”钟沉问及钟磊。
钟磊这才有回答的意思:“没错,老臣过些日子,正准备挑个好日子,让钟秦两家认祖归宗呢,如此一来也好,正好挑个吉日,恳请皇上赐予老臣的这亲戚一个爵位,好让他也能风风光光地跟着皇上前去北音,不会丢了皇上的颜面。”
“哦?钟丞相何时多了一个姓秦的亲戚,朕可真是少见多怪了。没想到这其中竟还有这么微妙的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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