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滟熠惊讶的瞪大眼,“父皇,您说这话要是让皇兄知道了……”
假祁曜神色沉下,背着手面朝门外,语气冷肃又坚定,“朕不是不器重他,而是不敢太器重他。朕确实很在乎他们母子,但再宠爱都要有个极限,这是君王最不可缺的理智。朕也承认你皇兄才能出众,是个可担大任的人才。但他毕竟姓慕,且凤家当年造反之事影响甚大,如今都还有大臣记得当年。你想想,如果我把皇位传给他,朝中大臣能同意?他们不但不会同意,还有可能对朕失望,对天秦国的江山社稷失去信心,到时滋生出的麻烦绝非朕能掌控的。”
说完这番话,他又转回身握着祁滟熠的肩,郑重而又严肃的道,“你是祁家名正言顺的长嗣,理应由你接替皇位。而你也是朕众多儿女中最懂事最孝顺的一个,你的才能也不在你皇兄之下,你说,朕有何理由不把皇位传于你?”
祁滟熠当即跪下,恭举双手置头顶,“谢父皇隆恩,滟熠定不会辜负父皇重任,誓死为祁氏江山效力,让天秦国永享繁荣,让百姓永享太平!”
假祁曜扶起他,满意的点着头,“朕相信你能做到。”
顿了一下,他突然皱起眉头长叹了一口气。
祁滟熠关心的问道,“父皇,您可是在为玉玺失踪的事烦心?”
假祁曜又一声长叹,自责道,“玉玺被劫,朕深感惭愧。没有玉玺,朕连国事都无法处理,更别说要传位于你了。你说,朕现在该如何是好?”
祁滟熠跟他一样皱起眉,沉默了片刻后,他突然道,“父皇,当日你颁下诏书让皇兄代掌朝政,如今皇兄凭着那纸诏书以帝王自居,已经渐渐的露出了他的野心。滟熠知道自己说这些话会让父皇误会、以为是我在嫉妒皇兄,可是通过滟熠与皇兄的接触,滟熠已经能感觉到皇兄有想夺位的野心。如果再不找到玉玺,说不定什么时候皇兄就会……就会嫌我们碍眼。”
听他说前面的话假祁曜眼里就闪过一道暗喜的光,听他说到最后,他心里几乎是能确定,面前的太子真的如同玲妃所言,只是假意与伏戾王交好,其实是在找机会报仇。
这一次试探,真没有让他失望!
当然,欣喜归欣喜,面上他还是要有难过的样子,“皇儿,这些事你我知道就好,别对人宣扬,毕竟玲妃还在朕身边,朕不想因为他们母子而为难。皇位的事朕也只会与你商量,只要找到传国玉玺,朕就立马下诏让你继位,到时他们母子想反对都没有机会。不过话又说回来,没有玉玺,朕真的很无措。”
祁滟熠突然咬紧牙关,“父皇,滟熠提议派人去魂殿盗走诏书,先让皇兄无权可使!”
假祁曜瞪大眸子,还真是没想到他会想出这个法子。
“盗诏书容易吗?”
“父皇,滟熠知道诏书在何处,只要您派一高手前去,定能将诏书拿到手!”
假祁曜不禁皱眉,“高手?那你去行吗?你在魂殿住了也有一段时日了,应该比较熟悉魂殿的布局……”
祁滟熠面露惭愧的打断他,“父皇,滟熠不擅武艺,您应该是知道的。要是滟熠武功高强,早都把诏书给偷了。”
闻言,假祁曜眼里露出一抹失望。
但见面前的太子模样俊美,说句不好听的话,女人都不及他漂亮,确实缺了许多阳刚之气。
他想了想,最终改变了派他去的想法,“皇儿你尽管放心,朕会派高手去魂殿偷出诏书,只要诏书到手,朕就让你代掌朝政,你只需要把诏书所放的位置告诉朕就可以了。”
祁滟熠却突然吞吐起来,“父皇,皇兄把诏书看得紧,一般人前去恐怕不行。滟熠真担心此事不易做到,要是失手还会让皇兄更加戒备。”
假祁曜冷哼,“无妨,只要你把诏书所在的位置告诉朕,朕一定会顺利将诏书拿到手!”
大不了他亲自前往!
就算被捉到他……
凭他现在这张脸,捉到他又能如何?
…
当假祁曜把见祁滟熠的经过说给玲妃听说,玲妃也是喜出望外。
“我就说嘛,太子不可能甘心把皇位让给别人的,他要是让了,将来如何有脸面对世人?而且魏皇后被伏戾王和夜颜害得如此凄惨,他要是不替母报这个仇,那还是人吗?”
“嗯,他确实给了我们一个大大的惊喜。”假祁曜满意的笑着,“眼下他将诏书所在的位置告诉于我们,就等于是与我们勾结上了,待我从魂殿偷走诏书,再好好算计如何利用他。”
“你去魂殿,有多少把握?”玲妃有些不放心。
“九成还是有的。”假祁曜自信满满。
“干脆我们将此事禀报相爷吧,让相爷另派人手去魂殿偷盗诏书。”玲妃试着提议,毕竟不是十成把握,说什么也得谨慎为重。
“不必了,这事我能做好。何况禀报相爷要费一些时日,我们已经等太久了,现在好不容易找到突破口,我想尽快把诏书弄到手,如此才能让伏戾王手中无权可用。只要剥夺了他执掌朝政的权利,相爷才能进行下一步计划。”假祁曜眯着眼,神色充满了坚定。
…
今晚的魂殿极其热闹,明亮的灯火照得花园犹如白昼。
灯火下,一张张小桌摆满了酒菜,小桌边的人各个面带喜色,谈笑声不绝于耳。
只听夜芸笑得最得意,“贤婿啊,皇上在朝不掌势,你可得好好把握机会,千万别让太子有机会翻身。如今他无人可依靠,只能巴结太后,回头你和颜儿也要多进宫陪陪太后,破了他最后的希望!”
吕素也附和道,“我早就看出太子接近你们是有目的的,要不是你们发现他去御史府,我家心彩可就要被他骗惨了!这个伪君子,还想和凌苍比高下,真是自不量力!”
慕凌苍举起酒杯敬向他们,“凌苍如今能代掌朝政,多亏了你们的鼎力相助。吕姨、岳母大人、岳父大人,凌苍敬你们。”
墙头边的黑暗处,一抹黑影安静的听着他们谈话。起初他还很是诧异,这些人竟在背后举办这样的宴席。
可听着听着他就明白了,原来是太子离开魂殿,他们在背后高兴呢!
这些人,还自称什么江湖女侠,原来不过都是些虚伪的玩意儿。
而他今晚来得也真是巧,这些人一个个吃喝得劲儿的样子,都快忘了自己姓甚名谁了,简直给了他下手的最好机会!
思及此,他也不再迟疑,潜伏在夜色中朝书房的方向飞去。
魂殿的戒备不亚于皇宫,隔一刻钟就有人巡逻至书房,无形中暴露了这里的重要性。
他在暗中已经观察了许久,在另一拨侍卫巡视完离开后,他飞到书房门外,再迅速的推门而入。
书房里,虽然一片漆黑,但也不影响他的视线,加上从祁滟熠那里得知的情况,他精准的找到书柜,在最后面的隔层里摸了摸,果然摸到一个类似砚台的东西。
这个能摆动但却不能取出的东西,他知道这是机关,诏书就放在机关之中!
他没有过多迟疑,按照祁滟熠所说的将‘砚台’往下按压——
然而,就在他绷紧神经,等着书柜随机关的启动而移开时,手掌突然传来刺痛。
不是幻觉,是真的像针扎一样的刺痛!
顷刻间,他都能嗅到一丝血气。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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