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所谓地耸了耸肩膀:“我觉得据理力争的人只会笑到最后。”
陆志平苦口婆心地劝道:“人要懂得在必要的时候示弱。”
我笑了笑:“问题是没到必要的时候。”
陆志平见我满脸不以为然,再次劝道:“做人嘛,要随时保持谦虚。”
我想了想,语有深意地说:“没必要的谦虚就是虚伪。”
“哦?”陆志平对我拱了拱手:“此话怎讲?在下愿洗耳恭听高论。”
“高论不敢当。”我轻轻地笑了笑,继续说了下去,““有一句话叫高调做事,低调做人,只有这样的虚虚实实才会让自己退守有余。”
陆志平揶揄道:“话说得不错,但我倒觉得师妹在高调做人。”
我一脸的不赞同:“我若真是高调做人,我此时此刻应该是先甩你一记白眼,然后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对你爱搭理不理的。”
说实话,我没有想到接下来会真实地发生这一幕。虽然主人公不是我,但是第二个受害人却是我。呜呜呜,真是乌鸦嘴,欠抽!反正事后真想抽自己一个大耳光。
陆志平笑道:“可我怎么觉得师妹一向目中无人呢?”
真是的,我这么平易近人,怎么可能目中无人,我看你是眼睛出了大问题!
不行,我得不显山露水地反击一下才行。
我想了想,说:“有一个成语叫愿赌服输,不会为自己找任何的借口。若是将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别人的身上,那才是真正的目中无人。”
陆志平见我口中的道理一套一套的,登时苦笑起来:“看来我怎么讲都讲不过师妹呀,又被将了一军。”
“又不是非要讲得过,我觉得这只是一种思想的交流而已。”我轻轻地笑了起来,继续讲起道理:“你可以不赞同,也可以不服气,但千万不要认为别人不懂得退让。等哪天也让别人哑口无言的时候,这才是自己真正的本事。”
陆志平斜睨了我一眼,故意调侃道:“师妹太有本事了,我服了,总行了吧。”
我哪里看不出陆志平的不以为然,笑道:“要心甘情愿才行。”
陆志平故意摸了摸脸,问道:“难道我的脸上有贴着不情不愿四个大字吗?”
“没贴。”我笑道:“不过我觉得应该要贴上大大不服这四个大字。”
陆志平笑了笑,无奈地问:“就算大大不服,又能怎样?”
“不服来战!”我一脸真诚,“你知道吗?我欣赏屡败屡战的人。”
陆志平微微撇嘴,说:“只是屡战屡败的人得有非常强大的心理承受能力。”
我笑道:“你换成屡败屡战的话,就有了非常强大的战斗目标。”
陆志平想了想,颇为赞同地说:“看来顺序换一下真的很重要。”
我轻轻笑了,说:“心态才是最重要的。”
陆志平看到我一脸的平静,突然说:“师妹,我觉得你看很多事情都看得很开。”
我愣了一下,突然苦笑起来:“经历一些事,总得学会看开,心才不会那么累。”
陆志平看到我脸上的忧伤一闪而过,带些心疼地问:“师妹,你都经历了哪些事?”
“多了去了。”我风轻云淡地说了下去,“特别是一个人独处的时候,心里的话总是不知道向谁诉说。”
陆志平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置信:“师妹,一直以来我都觉得你活得无心无肺,自由自在的,不觉得你有什么苦闷呀?”
我颇有感慨地说:“我觉得缺了什么才会想要什么,才会想努力地活出想活的样子。”
陆志平轻轻叹了一口气,说:“是呀,拥有了又谈何追求!何谈珍惜!”
我突然笑得一脸明朗:“所以不要一味地去追求得不到的,也要珍惜拥有的。”
陆志平点了点头,说:“这句话说得很轻巧,做起来却不容易。”
我笑了笑,没有吭声。
有些事自己清楚,自己去做就好了。
我将试好的鞋子拿到收银台付款,这才和陆志平朝商场门口走去。
陆志平突然非常贴心地帮我拎过鞋袋,讨好地问:“师妹,我这么体贴,你是不是该请我吃顿饭呢?”
“好说好说。”我笑了,露出洁白的牙齿,“等我想请的时候。”
陆志平一听,顿时不满看着我:“等你想请的时候,我头发都白了吧。”
“好,就这么决定。”我笑得很开心,“何必到时陆师兄只能喝稀饭。”
嗯,稀饭不错,给我省了不少,嘻嘻。
陆志平却无所谓地笑了笑,说:“若是到时我们还能相见,有口白粥喝也不错。”
我乐了,揶揄道:“主要是你到时也啃不动嘛。”
陆志平对我坏笑起来:“你还不是一个样,只怕比我......”
陆志平还没说完,笑容突然凝固了,神色也变得紧张起来,脚步硬生生地停了下来。
我当时以为他中邪了,没想到他真中邪了,而且中的邪还很深,让我们不欢而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