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青雪看着莫君扬被人抬着出去,下意识想要跟出去。
可她刚迈了脚步,忽然看见曲月白悄悄回头,趁着所有人没注意,冲她眨眨眼。
青雪这才停住动作,心下又震惊又安慰。
竟然真是装的!
她暗自撇撇嘴,对莫君扬这种‘无耻装病’的行为表示不屑。
“祖母,那这个春雨该如何处置?”时青雪适时拉住莫淑君,小声询问。
莫淑君满心都是昏迷的瑞王世子,哪里有空去管一个小小婢女的死活,根本不想搭理。
时青雪紧接着就提议:“您不是一直说要我学习奖惩赏罚吗?不若将春雨这个恶奴教给我来处置吧!”
莫淑君见青雪小脸上满是跃跃欲试,也不怕她包庇下人,当即点头同意,“既然是你屋里的人,便全权交由你处置吧!”
说罢,也不管接下来的事情如何,直接跟去了客房。
落桐阁的院子里,所有下人都被叫到站在一旁。春雨被人压着跪在了院子中央,被打得遍体鳞伤的冬霜正被另一个二等丫鬟惊语站在一旁。
夏芒命人搬来椅子想让时青雪坐着审问,但青雪并没有坐下。
在压抑的气氛中,她先是看了冬霜一眼,小声吩咐:“惊语,你先带冬霜去处理一下伤口再来。”
“是。”
时青雪这才缓缓将目光转向春雨,肃穆着一张小脸,淡淡开口:“春雨,我可是有哪里待你不好了?”
春雨缩了缩脖子,摇头,结结巴巴地回答:“没有。”
“落桐阁的份例本就不低,你们几个丫鬟又深得我的喜爱,平日给你们的赏赐也不在少数,你可是还不够钱花?”时青雪又轻声追问。
这回春雨连回答都没有,只沉默地摇了摇头。
时青雪冷笑一声,“那究竟是什么让你偷了皇上给我的赏赐,还将这事嫁祸给冬霜,以致她险些丧命,这就是你们同寝几年的姐妹情谊吗?”
‘嚯!’
这话一说出来,原本安静围观的下人们再次沸腾起来。
他们多少都听说二等丫鬟春雨是因为偷窃被主子抓到要当众惩罚,却没想到竟然还有这样的缘故。
“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幸好和她同寝的不是我,不然可就倒大霉了!”一个婢女小声议论。
另一个悄悄接话,心有余悸:“谁说不是呢!你看冬霜都被打得什么样子了?”
夏芒瞥了眼窃窃私语的人群,冷声喝道:“安静!”
在众人恢复安静后,时青雪才又开口问道:“春雨,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我给你一个机会坦白。你告诉我这一切究竟是谁指使你干的,我或许可以饶你一命。”
春雨太蠢,绝对不可能想到如此精密的陷害方法来的,更何况还缺个销赃的人。
她的目光在低头的众人中穿巡一遍之后,又回到春雨身上,见对方从进院子后就一副沉默不配合的态度,忍不住生恼:“你不肯说吗?”
春雨被喝得身子一颤,张口欲言,却再触碰到某一点时骤然停下来,脸色霎时间惨白无血,随后又重重地低下头,维持着摇头的姿态。
“呵!”时青雪心中冷笑,对春雨这番作态十分不屑,正欲戳穿对方之时,忽然想起:她将春雨带离大堂之前,周如玉好像在春雨耳旁说了什么?
该死的!
难不成还是被她们抢占了先机?
春雨这模样明显受了她们要挟,哪里还问得出来?
她心中一阵烦躁,问话也越加不客气,“你以为你什么都不说就能逃过一劫吗?盗窃御赐,陷害别人,偷卖主人的什物,那一条都够你死上一回,你……”
“我……”春雨这时候终于颤声开口了,“我没有偷卖东西,我只是与冬霜闹了矛盾,寻个由头陷害她罢了。遗失的那些御赐并非我偷的,还请六娘明察。”
时青雪一怔,没有说话。
春雨却像是有了倚仗,忽然朗声说:“奴婢承认我陷害过冬霜,但那只是下人间的争执,罪不至死。可您根本没有证据证明不见的那些东西是我偷的,若是因此罚奴婢,奴婢不服!
奴婢相信其他下人看到六娘您独断专行也不会服气的!”
最后那一句煽风点火来得可真够及时,一旁的下人再次议论纷纷。
时青雪被这顽抗的态度给气笑了,“这么说你就是不认罪了?”
春雨顿了下,又马上昂起脖颈,“不认。”
时青雪垂下目光,凉凉开口:“如果我有证据,你也不认吗?”
依旧是沉默反抗,这回春雨脸上甚至多了几分自得的笑意,仿佛笃定了时青雪也奈何不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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