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高潜踏出无间界的时候,正好看到一个戴红袖章的老太太拿着一把扫帚追打尚可,那红袖章上有两个亮色的金字:执勤。
老太太一边打一边骂:“叫你做贼,我打死你这个小偷......”
尚可一米八的大个子,被一个干蔫的老太太打得抱头鼠窜:“误会,阿姨,别打了,真的是误会。”
这情景可不常见,高潜咧着嘴笑了一会,方才上前劝阻:“阿姨阿姨,别累着您,我力气大,我帮您打......”说着半劝半抢地将扫帚夺了下来。
老太太喘着气,捶着腰,怀疑地打量着高潜:“你又是打哪儿冒出来的?我刚才怎没看见你?你们是不是一伙儿的?”
“阿姨,我们是张婳的同事。”高潜说着将扫帚随手一抛,扫帚不偏不倚地靠在了楼拐角的垃圾桶那里。不过老太太没看见。
“我叫高潜,是张婳公司里的组长,”高潜指了指揉着脖颈的尚可,忍笑道,“他叫尚可,是个程序员,我们和张婳都是一个部门的。”
老太太上下打量了一下高潜和尚可,高潜一看就是个公司白领,而尚可则浑身上下都写着电脑宅男几个字。老太太半信半疑地道:“既然是张婳的同事,干嘛鬼鬼祟祟的?”
高潜看了眼尚可,尚可一脸憋屈地没有说话。
高潜端起一个特正派的微笑:“阿姨,您大概看错了。是这样,张婳好几天没来上班,打她手机也没人接,我们比较担心她,就下班后过来看看,不过她好像也不在家?”
老太太看样子相信了高潜的话,收起了那副看贼的神情:“张婳回老家嫁人了,她没和你们说?”
“啊?”高潜和尚可都有些发愣,嫁人?张婳?张婳不是独身主义么?谈朋友没问题,嫁人她是决计不肯的。
“您听谁说的?张婳自己说的?”高潜想想刚才房间里看到的那些黑线,觉得有些不对劲,“您再好好想想,确实是张婳自己说的回老家嫁人吗?”
“倒不是张婳说的,是她的一个老表来接她时,被我撞见,那位老表说的。张婳那孩子害羞,见了我只低着头,真是的,闺女大了总要嫁人,有什么好害羞的。”老太太笑呵呵地捶了捶肩膀,一边说一边转身,看样子是打算离开了。
高潜连忙紧走两步,跟在老太太身后:“阿姨,您身体真好,这个年纪了还执勤呐?您那天看到那位老表长什么样子?”
“我年纪怎么了?”老太太转身瞪着高潜。
“没没没,”高潜连忙补救,“我是说您看上去特年轻,看上去顶多四十出头,我不是奇怪您怎么没去上班嘛。”
“呵呵,你说你是张婳的领导啊,这当领导的就是会说话。”老太太转怒为喜,“这执勤袖章啊,是我十年前刚退休那会,跟着小区里的守望相助工程的时候,那时发给我的,现在我早就不干了。”
老太太在另一个住户房门前停了下来,对高潜道:“我是张婳的房东,就住在隔壁,刚才要不是这个大个子闹出那么大的动静,我才懒得管闲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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