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们很快就坐不住,跟着别家一起来玩的孩子,在外面疯玩,我跟许光北品着小酒,欣赏雪景。
回忆当初的种种,晚上枕着落雪声沉沉睡去,第二天睡到自然醒,然后整装出发,奔赴温泉度假村,在这里我跟许光北纯粹就是放松了,这个水上乐园确实很得孩子们的欢心,她们在上面一直玩着不出来。
晚上又开始下大雪,因为这个温泉实在半山腰上,因为雪下的比较大,下山的路很不好走,不过大多数人都是来休假的,并不急于一时,而且这个度假村是集温泉沐浴,休闲养生,餐饮娱乐一体的,所以我们并不担心没处打发时间。
第二天上午,依然是大雪纷飞,我们躺在温泉的地热石板廊上休息,许光北的电话突然响了,因为我们临走之前,许光北已经把手头的工作都完结了,告诉秘书,有什么事情暂时一放,不是十分重要的事情,就不要找他了。
所以电话突然想起的时候,我们俩是一惊,许光北接起来一看是个陌生的号码,他想了一下还是接通了。
接通之后说两句,表情突然很凝重,看了我跟孩子们一眼,然后出去接电话了,很久没有回来,外面还下着大雪,他只穿.着一层薄薄的休闲服,我有点担心,跟两个孩子交代一声,让她们自己玩,不要到处乱跑,然后我就出去找许光北了。
我在一处假山下看见他的,他的肩头已经落了一层雪,看来是很久没动了,呆呆的站在雪地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我轻轻抚落他肩头的雪,把大衣给他披上,问道:“是不是公司出了什么事情?需要现在就回去么?”
他转过身看着我,摇摇头,没有说话,我只好陪他静静站着,很久之后,他哑着嗓子说:“她走了,亦如走了……”
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茫然的问道:“走了?去哪里了?”
许光北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眼中慢慢浮起一层水汽:“她朋友给我打电话说,她昨晚去世了,今天遗体已经运回老家了,她不想让我看到她最后狼狈的样子,所以没有通知我……”
我一时也呆住了,走了,就这样走了,虽然之前有过这方面的想法,但是因为她的病情一直就是托着,而且上次去看她,觉得气色也还可以,怎么突然就走了。
虽然我之前对她有点看不过,但是在生死面前,所有个人的情绪都算不了什么了,只剩下惋惜与心痛,她年龄好像跟我差不多大,短短的一生历尽坎坷,也是个可怜的人。
我对许光北说:“我现在就带孩子会房间收拾东西,我们马上回去,不知道她老家在什么地方,姗姗总是要去送她一送的。”
许光北摇摇头,说道:“她朋友说她临走的时候交代了两件事,第一件事就是让我们所有人瞒住姗姗,她还小,从小跟妈妈相依为命,可能受不了这样的打击,让我们想办法瞒住她,等她稍微大一点的时候再告诉她。
第二件事就是她给我留了一封信,让我去取,现在大雪封山,我们一时也没法下山,就这样吧,这可能也是天意,我们不知道她从哪里来,也不会让我们知道她回哪里去。”
那天之后,我们再也没有兴致玩了,许光北一直很消沉,独自坐在房里,经常很久一动不动,我跟两个孩子说,爸爸的公司遇到一点事情,爸爸需要安静的好好思考一下,谁都不能去打扰他,让她们俩自己去玩了。
外面的大雪依然在飘飘摇摇的下着,整个度假村都被大雪覆盖,白茫茫的一片,许光北穿着一件薄薄的毛衣,赤脚坐在飘窗上,呆呆的望着窗外,我走过去,摸了摸他的手,冰冰的,我会房间给他泡了一杯热茶,放在他的手心里,让他捧着。
然后自己也到了一杯,捧着坐到他的对面,陪他一起静静坐着,我不想问他什么,我知道他心里难受,他有话想要说,但是只能他自己说出口,才能好受一些。
“我认识她的时候,也是冬天”他终于开口说话,嗓音有点嘶哑,“那时候,我跟老头子闹翻了,我一起之下搬出来,在酒店租了一个房间住着。
我那时候年轻,心思还是个孩子,不想承担责任,只想着怎么玩,搬出来之后过的醉生梦死,有一天晚上我喝醉了,倒在酒店的门口,已经是深夜了,没有人发现我的话,那晚我可能就冻死了。
是她发现了我,她那个小小的个头,不知道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把我运到房间的。